微泛紅。閨女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離家出門,且遙遠漫長。作為父親,他要擔心的實在太多、太多了。當初,要不是女兒認定非要出國去闖世界、要不是有黃曉軍等人的鼎力相助,他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女兒離開自己的。還有一個令老仝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那就是女兒至今沒有男朋友。論家庭、長相、學歷,閨女都不應該是男孩子忽略的追求物件。這個問題,他曾經側面試探過女兒,得到的答覆始終是一句話:“煩不煩呀!”。於是老仝就不好再“煩”閨女了。
“丫頭,到了國外可不能再這麼任性了。要處處謹慎做人,小心處世。爸爸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小姐脾氣……”
“爸,你有完沒完呀!”女兒撒嬌地摟住了老仝的脖子,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接著說,“爸,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老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裡默默地祈禱上天保佑這個任性的丫頭。
老仝的妻子來到客廳,一雙悲涼的目光落在女兒的臉上。他們就這麼一個寶貝丫頭!
邱建和卞昆坐在一座非常華麗、寂靜的酒吧喝著加冰的威士忌。天快要亮了。
卞昆謙恭地為邱建的杯裡放進幾個冰塊,邱建抬手錶示感謝。邱建今天是向卞昆轉達董事會的決議,同意卞昆的公司加入“新維多”。具體事宜待黃曉軍和耿迪離開盛京以後,由邱建負責與卞昆協商。條件肯定是比較優厚的。邱建告訴卞昆,關於股份的重新分配問題,黃曉軍訂了一個原則,無論卞昆以什麼形式或資本加入,卞昆的股份不能超過耿迪。這在卞昆看來,是理所當然的。卞昆憑著機敏的感覺,已經嗅到了自己未來成功的希望。錢——大筆的財富和金錢,自己將要成為這臺滾滾不停的賺錢機器的一個部分。邱建把張河林的情況也簡單地跟卞昆介紹了一下。卞昆開心地樂了,說這個傻瓜,早在一年前,如果有誰告訴他張河林說,你將來要出家當和尚,丫肯定連殺了人家的心都有。“……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卞昆還是沒有想明白,張河林為什麼會選擇走這條路?黃曉軍的大難不死和唐董事長等人的突然死亡,再一次讓卞昆感覺到黃曉軍戰無不勝的神奇力量。他甚至願意相信這是老天在助黃曉軍。像邱建這樣幾乎近似天才的策劃高手,像耿迪這樣盛京城黑白兩道有面的人物,居然如此死心塌地跟著黃曉軍拼打天下,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蹟,這不能不說是天意。卞昆愈發急切地渴望自己能夠成為這個集體中的一分子。多少年的風風雨雨、坎坎坷坷,使卞昆認清了一個道理——最佳的資源整合才能產生最團結的集體,發揮最大的能量,由此才能得到最大的成功。
“邱總,我卞昆從內心敬佩你們幾個,”卞昆藉著酒勁兒,充分表現自己的忠心,說,“只要能跟你們在一起,我就是喝一口湯,也他媽的痛快。真的,我服氣、我真的服氣。我卞昆沒別的本事,幹活出力是把好手。從今以後,我就聽您邱總的,我願意跟您在一起。別看我比您多吃了幾年鹹鹽,我那算是白吃的。真的,您別笑。以前有人跟我說,您是天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天才就是天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來,邱總,我敬您一杯!”卞昆連酒帶冰塊一起倒進了嘴裡。
邱建也一口乾了杯裡的酒。卞昆剛才那幾句話,聽起來儘管有些肉麻,但還是令他心裡有一種癢酥酥的快感。“聽其言、觀其行”,這是他多年來奉行的辨別一個人真實面目的至理名言。而黃曉軍則認為,一個人,無論他眼下多麼風光,或者是潦倒,得先看看這人有沒有十年以上的患難知己。如果有,這人便可交;如果沒有,這人就萬萬不可取!邱建曾經對黃曉軍這個既簡單又武斷的標準進行過驗證,他發現的確有它獨到的一面。他暫時還不急於要弄清這個卞昆究竟屬於一種什麼樣的人。他倒是很樂意趁著酒興抒發一下自己的心情。
“卞總,你太客氣了。我哪兒是什麼天才呀,其實我只不過是比別人用心一點罷了。”邱建笑眯眯地看著卞昆,說,“‘新維多’之所以能夠有今天,是靠公司上上下下全體職工的精誠團結,當然也離不開決策層正確的領導。我常說,我們是去做對的事情,還是把事情做對?卞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卞昆迷惑地搖搖頭,表示思維沒能轉過來。
邱建笑笑,說:“是這麼個意思……”
……
邱建和卞昆一直聊到天亮。
卞昆看看錶,說:“走吧,該去機場了。”
司巍巍一大早趕到了醫院。她到了以後才發現,醫生、護士在“新維多”眾多的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