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抱緊我。
他抱住了菊香,菊香也一把抱住了他,兩個人便滾到了炕上……
菊香喊:冤家呀……
他喊:小香,我這輩子忘不了你呀……
……
菊香的男人得了病以後,菊香便三天兩頭地從男人那裡回來。她剛開始偷偷摸摸地往馮山這裡跑,後來就明目張膽來了。剛開始,父親還阻止菊香這種行為,後來他也覺得對不住菊香,找了一個癆病男人,便不再阻止了。
菊香後來生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叫槐。菊香懷上孩子時,就對馮山說:這孩子是你的。果然,孩子長滿三歲時,眉眼就越來越像馮山了。
每當菊香牽著槐的手走進馮山視野的時候,馮山的心裡總是春夏秋冬的不是個滋味。那時,他就在心裡一遍遍地發誓:等贏光楊家所有的女人和母親的屍骨,我就明媒正娶菊香。一想起菊香和槐,他的心就化了。
正文 上部 橫賭(11)
五
馮山昏睡兩天兩夜之後,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睜開眼睛便看見了文竹的背影,恍若仍在夢裡。他揉了揉眼睛,再去望文竹時,他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夢,文竹就在他的身邊,是他從楊六那裡贏來的。他伸了一個懶腰坐了起來,一眼便望見了炕沿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麵條,麵條上放著蔥花,還有一個亮晶晶的荷包蛋,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是餓了。他已經有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在賭場上,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賭局上,沒心思吃飯,也不餓。他端起麵條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文竹這時回過身望了他一眼,他有些感激地望一眼文竹。
文竹別過臉依舊望著窗外。窗外正飄著雪,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文竹就說:這麵條不是我給你做的。
馮山停了一下,他想起了菊香,三口兩口吃完麵條,放下碗,他推開外間門,看到了雪地上那雙腳印。那是菊香的腳印。菊香剛剛來過。想起菊香,他的心裡暖了起來。他端著膀子,衝雪地打了個噴嚏。他衝雪地呆想一會兒,又想了一會兒,關上門又走進屋裡。
文竹的背影仍衝著他。他望著文竹的背影在心裡冷笑了下,他不是在衝文竹冷笑,而是衝著楊六冷笑。現在文竹是他的女人了,是從楊六那裡贏來的。
這時文竹就說:已經過去兩天了,還有二十八天。
他聽了文竹的話心裡愣了一下,他呆呆地望著文竹後背,文竹的背渾圓、纖細,樣子無限的美好。他就衝著文竹美好的後背說:你說錯了,我要把你變成死賭。因為你是楊六的女人。文竹回過身,冷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馮山,你聽好了,我不是誰的女人,我是還賭的。你就把我當成個玩意,或豬或狗都行。
文竹的話讓馮山好半晌沒有回過味來,他又衝文竹笑了笑。他想,不管怎麼說,你文竹是我從楊六手裡贏來的,現在就是我的女人了。想到這他又笑了笑。
他衝文竹說:我不僅要贏你,還要贏光楊六身邊所有的女人,讓他走進大西河,然後我給他出殯。
正文 上部 橫賭(12)
說到這,他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母親的屍骨還在楊六家的祖墳裡埋著。這麼想過了,從腳趾縫裡升起螞蟻爬行似的仇恨,這種感覺一直湧遍了他的全身。
他贏了文竹,只是一個月的時間,這被稱為活賭。死賭是讓女人永遠成為自己的老婆。他首先要辦到的是把文竹從楊六手裡永遠贏下來。一想起楊六,他渾身的血液就開始沸騰了,而眼前的女人文竹現在還是楊六的女人,只屬於他一個月,想到這他的牙根就發冷發寒。
他衝文竹的背影說:上炕。
文竹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但是沒有動,仍那麼坐著。
他便大聲地說:上炕。
半晌,文竹站起來,一步步向炕沿走過去。她脫了鞋子坐在炕上。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望馮山一眼,臉色如殭屍。
馮山咬了咬牙說:脫。
這次文竹沒有猶豫,依舊沒有表情地脫去了綠褲紅襖,又把肚兜和內褲脫去了,然後拉過被子,“咚”的一聲倒下去。
馮山在心裡笑了一下,心裡咬牙切齒地說:楊六,你看好了,文竹現在可是我的女人。
馮山幾把脫光了自己,掀開文竹的被子鑽了進去。他抱住了文竹,身子壓在她的身上。直到這時,他才打了個冷戰,他發現文竹的身體冷得有些可怕,他抱著她,就像抱著一根雪地裡的木頭。這種冰冷讓他冷靜下來,他翻身從文竹身上滾下來。他望著文竹,文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