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微含,聲音帶著愉悅,輕輕的啟唇說了一個字。
“殺。”
封以行等人著實還沒反應過來,卻見臺下已然血紅漫天,鮮血飆灑上空形成一片紅霧,有些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已斷了氣。
花見令站在臺上不知所措,他和封以行不一樣,他雖然喜歡青流,但他與青流畢竟沒有可能,所以對青流的感情還不至於讓他放棄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正道生涯。雖然此刻他的臉上帶著人皮面具沒有人會認得他,可是心中的那一份愧疚,內疚與不安卻只多不少的侵打著他的心讓他呼吸困難,就像那些倒在地上卻還沒有死透的人,苟延殘喘。
☆、第三十三章
一切都像是計算好的一般,臺上被保護的滴水不漏,任是誰都進不去,臺下有人看著那方臺上的那人目眥欲裂,有人卻連看一眼都來不及,哀嚎叫喊不絕於耳。
“走。”青流看也沒看臺下一眼,似乎那裡發生的事都與他無關,一個提氣縱身便是往先前地牢的方向而去。
封以行時刻關注著青流自然反應迅速,跟在他的身後便是甩下眾人老遠。鳳吉等人一開始便知曉青流的計劃,所以他們追的也不緊不慢,只是跟在後面。而留在臺上的花見令卻挪不開一步,臺下的悽慘悲嚎聲聲入耳,滲入骨髓卻全然變成了恨意,那種怨恨是他從沒有感受過的,他覺得呼吸困難,眼前有些模糊,身子止不住向後倒去。
沒有預料中的倒入冰冷的地面,卻倒入了一具比地面更冷的身體。
“發什麼呆。”
清冷的音調響起後,花見令感覺身體騰空了,往身旁一望卻是順影帶著他往青流消失的方向追去。
路途並不遠,等他們到達時卻見平整的地面上青流正與一個玄衣老人對峙著,那玄衣老人髮鬢斑白,臉上有著歲月打磨的痕跡,但那臨風而立的背脊卻是挺的筆直,目光炯炯有神,望著青流卻不遜絲毫,而他的懷中似乎還抱著一個什麼人。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你也是麒麟敖,卻是當年被分的另一半。”
若然要問青流是如何看出來的,便該是身為麒麟敖所產生的共鳴罷,那一種氣息是無法被掩蓋的,種族的血液濃度刻印在每一個麒麟敖的心中,即使再不願意,那份濃度還是無法被忘卻。
玄衣老人聞言卻笑了笑,沒有回答青流的話卻轉而換了另一個話題。這件事讓他耿耿於懷,因為這世界上應該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
“好計策,用天尋來做老夫的餌。敢問二公子是如何知道天尋乃老夫之子?”
“哼,你當真以為瓊林豔的雲密之術能奈我何?”
頓了頓,青流繼續說。
“從一開始遇見木天尋我便知道他是麒麟敖,從那時我便猜測當年所分散的麒麟敖另一半族人有著我族所不知道的東西,譬如……解除永生之法。”
玄衣老人在聽聞此言時眉頭皺了皺,但隨即便是換上了泰然,淡淡的笑著看向青流。
“二公子不愧為二公子,麒麟敖能有今天,一半的功績來源於青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以前的事,玄衣老人的眼中有莫名的情緒,但再次抬眸時卻已然不見。
“但是,麒麟敖會到今天這種地步也全由青氏所築!只要青氏血脈一天不絕,麒麟敖的永生便一日不可解!”
青流怔在原地消化著南宮祖的話,青氏一直都掌控著麒麟敖,如若永生是青氏所帶來的,那麼一切便有了解釋,跟隨青氏的永生,而離開的一半卻遵循著生老病死的規律如尋常人,也就是說……
真是一個可笑的結論,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尋了幾十年的結果竟然只是這樣?因為這荒謬的原因而形成了麒麟敖現在的詛咒?!
南宮祖但見青流神色黯然,一下便知他已瞭然。這個男人如何聰明?從他離開麒麟敖他就開始了計劃,利用青妝山莊百餘口人命在當年只為尋他一絲蹤跡,而後蟄伏十一年,十一年中一步步將他拉入江湖,現在又利用木天尋讓他以為他自受傷,引他現身。一盤棋局下到此處儼然勝利,卻不想到最後卻以一步輸給了命運。
嘆了口氣,南宮祖不打算再繼續對峙下去。
“二公子是個聰明人,可惜……不夠斷情絕愛,青氏所築之罪孽還是交由三公子罷。二公子,南宮祖就此別過,請您保重,好自為之。”
南宮祖身形一陣飄渺堪即離去,青流兀自回神,一個箭疾便是快近其身前,但也只是一瞬間,卻突然感到腳下變化,一陣接著一陣的熱浪翻湧而來,夾雜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