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叛軍往往士氣並不高昂,而且大多隻懂得使用步槍,卻幾乎沒有任何組織性可言,這種鮮明的對比下,新軍一下子便可將其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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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京營,大致可分為三千營、神機營和五軍營三大系統,此外,還有直接對內廷負責的勇士營。
其中,五軍營的規模最為龐大,五軍營分中軍、左右掖和左右哨五營。
此時,在中軍營營地裡,這中軍營的總兵官程錚一宿不敢睡,今夜的事,事先就有徵兆,身為京營中的武官,程錚心亂如麻,卻不敢輕舉妄動。
除了那些決心和朱厚謀反的軍馬,其他軍馬,大致和程錚是一樣的想法。
朝廷對於武官多為輕視,這種骨子裡帶來的輕蔑,使得絕大多數的武官都不免帶著小心和謹慎,因為稍有差池,都可能惹來滅頂之災。
正因為如此,程錚名為總兵官,看起來名堂響噹噹,可實則卻是夾著尾巴做人,一分半點都不敢意氣用事。
其實奪門之變開始,就已經有人來遊說了,先是朱厚派了人來,程錚沒有奪門的膽子,也不敢從龍,雖是對來者客客氣氣,甚至低聲下氣的,可是讓他帶兵出營,他卻是一萬個不肯;隨後,便是詹事府的侍講葉辰良。
雖然葉家人都已轉移,可是葉辰良卻選擇留了下來,甚至連夜去找上程錚,陳說厲害:“大人,紫禁城火起,只怕……”
程錚知道葉辰良是誰,更是知道葉家和太子休慼與共。
程錚自然知道葉辰良此來所為何以了,心裡也早有了推脫之辭,便說:“宮中失火,自然有人去滅火,這不是外臣可以管的事。”
葉辰良心裡一沉,道:“難道大人不知道,有人想要謀逆奪門嗎?”
程錚毫不猶豫地道:“我沒有聽說過,若是有,自然會有旨意下旨討逆。”
“太后被圍,旨意不得出。”
程錚道:“那麼,可有兵部的調令?沒有調令,本官擅自調動兵馬,便是萬死之罪。”
葉辰良也算是聽出了程錚的言外之意了,直白的說,就是不願意了。
可既然來了,自然不願輕易放棄,葉辰良一臉認真地繼續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若有五軍都督府的調令,倒也可以,越是非常之時,就越是要有明文,否則豈不是興兵作亂?”
雖是武官,可也難得了程錚的一口好口才,他的每一句話,都將葉辰良堵了個嚴嚴實實。
謹慎甚微,確實貫穿在大明武官們的心底最深處,這是經過了無數的教訓得出來的。
平時文官們盯得太緊了,你吃喝玩樂玩女人沒有事,你吃兵血,貪墨軍餉,也無人問津,可唯獨你若是稍稍敢調動一兵一卒,或是稍稍立了什麼大功勞,無數猜忌就來了,各種子虛烏有的彈劾便是滿天飛,緊接著,便是最為嚴厲的裁處,甚至抄家滅族,五馬分屍。
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無處可逃
在這個以文抑武的時代,武官是決不可有絲毫逾越的,即便知道你並沒有歹心,即使知道你是個忠臣,可是這其實都不重要,因為殺雞儆猴才最重要。
有著那麼多的前車之鑑,程錚不敢冒這個風險,一丁點風險都不敢冒,他現在只乖乖地龜縮起來,無論誰做天子,至少最後從他的身上都挑不出什麼錯,即便沒有功勞,那也比有可能賭上性命,甚至一家老小的好。
因為誰都知道,功勞二字,武官最好是盡力少沾邊的,尤其是什麼大功勞,沾得越多,死得就越快。所以功勳卓著的人,往往都是文臣,你看那馬文升,看那劉大夏,看現在的楊一清,這些都是管理馬政的,在邊鎮立下大功,隨即被起用,並且得到了至高榮譽的典範,可是武官,有這些功勞,就是找死。
就算是創下不少戰功的葉春秋,其實也是一樣,假若他當初是武官出身,而非狀元,哪裡會有他的今天呢?
葉辰良卻是急眼了,在葉家人裡,除了葉春秋,他是最清楚朱厚和葉家恩怨的。一旦讓朱厚做了天子,這對葉家不啻是滅頂之災,何況葉春秋將他安排在了詹事府,本意就是讓他輔佐太子的,太子若是完了,他的前途也就完全毀了。
可現在看來,程錚是難以說服了,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意逗留了,便道:“既如此,那便告辭。”
葉辰良現在急著想再去左哨營那兒碰碰運氣,正想轉身離開……
程錚卻是笑了,拉住了還沒來得及旋身的葉良辰,道:“外頭兵荒馬亂的,葉侍講還是留在營中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