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臥室,溫時域拽下領帶扔地上,滿身都透露著煩躁。
宋一曦看了他一眼,默默撿起他丟地上的領帶攥在手裡。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
溫時域抬眸看去。
宋一曦轉身去開啟門,只見管家恭恭敬敬站在門口,對溫時域道:“少爺,先生讓您過去。”
溫時域冷冷盯著管家,周身氣息可怕。
然而管家還是那副模樣,不動不退讓。
宋一曦剛打算說什麼,溫時域直接冷冷啟唇:“滾出去。”
管家頭更低:“先生說了,是關於宋小姐身體的事。”
話音一落,明顯感覺到空氣一緊。
那個人,最知道攻擊別人的痛點。
宋一曦見溫時域要發火,忙道:“時域,我陪你去吧。”
溫時域看了她一眼,薄唇抿了抿,壓著火氣。
管家安靜的站在門口,儘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溫時域看了宋一曦一會兒,站了起來,他道:“你在屋裡,哪都不準去,我很快回來。”
宋一曦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
燈光明亮的客廳,溫時域挾裹著滿身寒意進入,一眼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溫廷抵唇輕咳了幾聲,一旁,秦如景端著水杯,正準備服侍他吃藥。
光線灑下,男人拇指上的扳指溫潤如玉,一眼掃過來,鏡框後面那雙眼睛深沉莫測,看不出年紀,只覺威壓濃烈深重。
“坐。”
看了他一會兒,溫廷移開視線,淡淡道。
略顯沙啞的聲線,有些病態的虛弱。
溫時域注視他幾秒,在沙發上坐了。
秦如景伺候他吃完藥,溫廷握住她的手,道:“好了,你也上去吧。”
溫時域冷冷盯著這一幕,渾身的戾氣滿的似要溢位來。
秦如景點點頭,擔憂的看了溫時域一眼,上了樓。
客廳裡只剩下兩人。
溫廷倒了杯茶,沒抬頭:“要喝麼?”
溫時域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溫潤端方的作派,這個神態像極了幼時他拿了著糖果笑問他吃麼時的模樣。
他當時是怎麼回答來著。
“謝謝叔叔。”
叔叔。
溫時域眼裡的冷意更濃。
誰不知道曾經的溫家二少爺是有名的君子,可這位君子卻在哥哥死後一個月就跟哥哥的妻子搞在了一起,而那位被哥哥所愛重的妻子親手交出了所有重要情報,兩人將溫家牢牢掌控在了手心裡。
他這個年幼的拖油瓶則被他們丟進最底層的訓練營去自生自滅。
後來大概是年紀大了,他們又沒能生出孩子來,便又想起他這個便宜兒子,給他權利,給他金錢,再讓溫家上下恭恭敬敬喊他一聲少爺。
噁心。
再沒有比這更噁心的事。
“她叫宋一曦?”溫廷問。
溫時域瞳孔微微一縮,線條冰冷而深刻,一字一句從喉嚨裡逼出來:“別動她。”
溫廷輕輕一笑:“這麼緊張?”
溫時域冷冷看著他。
“如景最近身體不好,你作為她的兒子,態度好一些,她想跟你多親近,你不會看不出來。”
親近。
溫時域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