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劉苗將項鍊揣到她兜裡的那一刻,遠在千里之外躺在床上的伍森猛地坐了起來。
他盯著漆黑房間裡自己手腕上的一個手錶樣式的東西,臉色幾變。
幾秒後,他猛地從床上的衝了下去,直接出了房間。
少爺當初之所以給宋小姐定做那個名貴的項鍊,主要還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鑲著無數鑽石的項鍊其實還藏著一個小定位,之前這個定位一直處於關閉狀態,他們猜測是泡了水遭到毀壞。
然而剛剛提示閃了一下……
樓下,溫時域按著眉心,他看起來十分疲憊,外面再溫暖的天氣都無法緩和他滿身的冷寒的氣息。
他抿著唇,連日來愈發沉默。
倪簡在不遠處注視著他,只有在暗處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看著他,手裡的藥瓶微微硌手,她的視線往一旁剛衝好的咖啡看去,伸手將咖啡端了過來。
心臟跳動很快,幾乎要衝出胸腔。
她咬了咬唇,剛想將藥倒進去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忽然由遠及近。
她猛地將藥瓶收回掌心,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伍森興沖沖跑進來,見溫時域在沙發上沉默的坐著,他剛想開口將這件事告訴他,但當他一眼瞥見不遠處坐著的倪簡時,忽然一頓。
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他沒有像從前一樣直接開口,反而警惕的壓低了聲音,憑著直覺,附到溫時域耳邊,小聲跟他說了幾句話。
溫時域聞言,冷暗的眼神驀地收縮,看了他幾秒。
伍森點頭。
溫時域立刻起身,衝外走去。
伍森趕緊跟上。
倪簡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微微皺眉,心中很亂,她攥著那個藥瓶,再也無法冷靜。
總覺得事情在脫離她的掌控,而她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真不知道時域為什麼那麼執著於那個宋一曦。
都已經是個死人了。
房內。
溫時域緊緊的盯著電腦螢幕,手錶只閃過那一次,之後就沒有了任何動靜,那一下閃爍發出的訊號僅僅只讓他們鎖定了一個大範圍,無法準確到區域。
不過這對於身處絕望深淵的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希望。
“東西給我。”
伍森連忙將定位交了過去。
溫時域摩挲著這東西,微垂著眸,黯淡的光線照在他身上,似在他周身蒙了一層陰影。
伍森看得心裡不好受。
“派人沿著剛剛顯示的區域查,仔細一點。”
“是。”
溫時域低垂著眼,嗓音無波:“用我們的人,不要讓溫家的人再插手了,另外……”溫時域面無表情繼續道:“再讓幾個聰明的人盯著溫廷。”
伍森一怔,愣住。
他猶豫著問道:“少爺的意思是……”
昏暗的房裡,溫時域字句清晰冷靜。
“為什麼偏偏我出去的時候一曦出了事,還親眼讓我看著她出意外,當時新娘跟一曦所在位置隔了十幾米,周凌口口聲聲說要殉情,為什麼一曦卻處於爆炸中心點……”
他視線幽暗,深邃中透出絲絲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