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宋一曦已經死了。
十年都已經等過來了,她還在乎這幾天嗎。
深吸一口氣,倪簡漸漸平復下來。
她剛準備進房間,房門卻從裡面開啟了。
看著面前的人,她微怔:“您……”
那人聲音很低:“進來。”
倪簡推著輪椅進入房間,房門關上,她神經緊繃,說話也透著謹慎:“您有什麼事嗎?”
“他似乎很厭煩你。”對方直入主題。
倪簡僵了僵:“時域以前不是這樣的,是因為宋一曦的慫恿,他才對我態度越來越差。”
“那她現在死了,你依舊沒得到他的心。”
倪簡緊抿唇角:“給我一點時間。”
“多久?”
倪簡不語。
那人慢悠悠道:“過去十年,你離他最近,卻沒能讓他多看你一眼。”
被戳到痛處,倪簡攥緊了手心:“那是因為我不夠主動,他把我當成兄弟的女人,自然不會對我起別的心思。”
“現在你就不是他兄弟的女人了?”
倪簡抬起頭,看著那人的臉,有光照進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一樣。現在他死了兄弟,死了女人,正是最脆弱的時候,能依靠的只有我,我會讓他愛上我。”
那人低低的笑了。
語氣嘲諷,似乎在嘲笑她的幼稚。
倪簡的臉發白。
對方將一樣東西放到了她手心:“有時候太過理智事情將會很難辦,意識混沌卻能讓你有一絲機會。”
倪簡看著手裡的一小瓶藥,喃喃:“這是……”
聲音宛如惡魔低語,誘惑而溫柔,輕而易舉嫁給你她壓抑在心底的痴念引誘出來:“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不想得到他嗎?”
倪簡狠狠一怔,意識到這是什麼,不可思議抬頭。
“想辦法讓他喝了,他就會是你的。”
倪簡攥著這樣東西,覺得它好似有熱度,將她的手燙出一道口子。
她搖頭:“不,不可以……”
那人笑著問:“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想?”
不想?
怎麼可能。
她愛了他十年。
“過後時域不會原諒我。”她這麼多年的隱忍與堅持算什麼?
只會功虧一簣。
“你太不瞭解男人。宋一曦就比你聰明得多,她哪怕中了毒都能將溫時域牢牢抓在手心,與她相比,你就是個膽小鬼。”
字字誅心,倪簡猛地抬起頭,理智被火苗點燃,瘋狂燃燒:“她算什麼,也配跟我比?”
那人呵的笑了。
“做還是不做?”
倪簡死死咬著唇,陷入掙扎:“如果時域不原諒我,過後我再也不可能留在他身邊。”
“現在你留在他身邊又有什麼意義?他多看你一眼了嗎?”
面前這人,字字句句,都在刺激她的痛處。
倪簡的情緒開始變化。
“你是他照顧了這麼多年的女人,他會捨得將你趕走嗎?尤其在跟他有了關係之後……更捨不得了。”
彷彿在為她編織夢境,那人徐徐低語,不斷地誘惑:“你也說了他現在最虛弱寂寞,你難道不覺得他需要你的溫柔撫慰嗎?”
倪簡攥著那瓶藥,眼底爆出絲絲光芒。
希望在翻湧,理智在深陷,她……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