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時,那“啄啄啄”的空響聲,還有爬撓聲又後牆處響起來了
那鬼還纏上她了
再也受不了的張綺,一聲尖叫衝出了房間,撞入了房門大開的蘭陵王懷抱中。
抱著她放在床塌上後,張綺很久很久都睡不著。翻來覆去一會,她喃喃問道:“長恭,你說那是什麼?”
提到那個半夜而來的怪聲,她的臉白得如紙,“長恭,為什麼我換了房間也有?”
黑暗中,蘭陵王雙手放在腹部,睡得板正而規矩。聽到她的詢問,他想了想後說道:“許是我們這些人,殺人過多,惹了些不乾淨的東西。那些東西如影隨形而來,卻不敢惹我們這些血氣重的,而是纏著你這個屬陰的婦人……”
說到這裡,張綺越發怕了,她哆嗦起來。
看到她這麼害怕,蘭陵王暗歎一聲,他拉開她的被子,把她摟入自己的懷抱中。一邊撫著她的背,他一邊溫柔地說道:”別怕,別怕。有我在,別怕。”
聞著他熟悉的氣息,聽著他的安慰,張綺還真的慢慢平靜下來。
被蘭陵王這麼一說後,張綺已不敢一個人獨居。
在她住進蘭陵王的房間後,楊受成給這偌大的院落添了幾十個婢僕……這陣子,他們的髒衣服都堆積成山了,嗚嗚,終於有人給他們洗衣煮飯了
生活似是一下子進入了正軌。
在蘭陵王的命令下,五百騎不再喚他郡王,而是稱呼郎君,喚張綺作夫人。
清晨醒來,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還有點睜不開的張綺,洗漱過後,便坐在塌上讓婢女給她梳著頭髮。
梳到一半時,張綺終於清醒了。感覺到身後一束目光,她回過頭來,卻是蘭陵王,正在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梳頭。
對上他的目光,陡然的,張綺記起了長安那日,他把自己擄去,逼著自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當著他的面梳髮整妝……
往事想不得,一想便心潮起伏不能自己,張綺迅速地轉過頭來。
對著銅鏡中看呆了去的婢女,張綺低聲道:“輕一點。”
“啊?是,是。”新來的婢女不敢再看,她連忙低下頭來。心中卻在想著:也不知這郎君和夫人是哪裡人?怎麼都美成這樣?
這時,張綺突然問道:“可有會整妝的?”她撫著額頭上的那個傷疤。
“有有,婢子識得一個。”
“把她請來。”
“是。”
這時,蘭陵王提步起身。
看到他走出房間,姓成的護衛幾個急步跟上,他湊近蘭陵王,笑嘻嘻地說道:“郡王,這幾晚……”才說了幾個字,陡然對上蘭陵王橫掃而來的眼神,他連忙閉上嘴。
這時,看著前方白茫茫的天空出神的蘭陵王,突然的,低低地說道:“我真錯了。”
“啊?郡王你說什麼?”蘭陵王沒有回答。他只是負著手,靜靜地看著前方。
這幾日裡,他一直在尋思那個張洇的事,也尋思著張綺陡然遇到張洇時,那般流著淚,神態悲涼時所說的話。
也許,他是時候為她做些什麼事了……
連續下了幾天的雪後,天空又晴了。不過這雪下得大,整個街道都成了白色的了。
這一天,蘭陵王接到了護衛急急遞來的一張紙條。看完那紙條後,他臉色有點難看。
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閣樓上,望著前方白茫茫的大地發呆,張綺慢慢走到他的身後。
聽到她的腳步聲,蘭陵王徐徐說道:“阿綺,你覺得陛下那個人怎麼樣?”
張綺一怔,想了想才明白,他問的是齊國的國主。
看了一眼夾在他手指間的指條,張綺想了想後說道:“陛下他,似乎有點好色……”
她的聲音一落,蘭陵王便啞然失笑,他喃喃說道:“是啊,他有點好色。”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有點艱澀。
蘭陵王順手把那紙條遞給了張綺。
張綺拿過一看,上面只有一段話,“ 主逼通昭信李後,曰:“若不從我,我殺爾兒。”後懼,從之。既而有娠。太原王紹德至閣,不得見,慍曰:“兒豈不如邪姊腹大,故不見兒。”後大慚,由是生女不舉。帝橫刀詬曰:“殺我女,我何得不殺爾兒”對後以刀環築殺紹德。後大哭。帝愈怒,裸後,亂撾之。後號天不已,帝命盛以絹囊,流血淋漉,投諸渠水,良久乃蘇,犢車載送妙勝寺為尼。
武成帝逼著要和昭信李太后通姦,說:“如果不服從我,我就殺了你兒子”李後害怕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