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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讓人誠服。張綺低下頭,輕應一聲,在他的對面坐下。

抬起頭,華貴少年靜靜地看著張綺,優雅問道:“你說你姓李?”

張綺低頭,“是。”

少年低低一笑。

他的笑聲清而亮,彷彿最上等的玉與玉相擊,透著一種中正平和的貴氣。

他笑道:“張氏,你忘記我們見過面了?”

這話一出,張綺不由漲紅了臉,她絞著手喃喃說道:“我……”

不等她解釋,少年已淡而威嚴地說道:“不必道歉,既然你想姓李,那就姓李吧。”

張綺羞紅著臉,喃喃說道:“是。”

“看來你對我沒什麼印象,我介紹一下,本人姓宇文,名邕,又叫禰羅突。你叫我禰羅突吧。”

“是。”

“到了這裡,不必如此拘謹。便當我是你的朋友吧。”

“恩。”

實是由不得張綺不拘謹,眼前這個人,她其實是知道的,上一次與蘭陵王來周時,她也記下了他的容顏。

在張綺以前的記憶中,他可以說是她一生識得的,最為偉大的人物。

那個在宇文護面前唯唯諾諾,膽小順從的他,從來都只是他的保護色。這個少年,差點建立了千秋功業。差點兒……

不過張綺是個美人兒,還是罕見的那種,便是拘謹不安,卻也透出一種讓人憐憫的美。

望著眼前這個舉手投足無處不風情的少女,想到一年多前與她相見時,少女雖然也美,卻不曾美得這般丰韻妖媚。

宇文邕笑道:“會下棋嗎?”

“會。”當然會。張綺不但會下棋,棋力還相當不錯。畢竟,這弈棋之道,講究的便是一個步步為營。張綺本是個聰慧有算計的人,又學了兩世,自然不是一個弱手。

宇文邕把棋盤朝中間一推,道:“執黑子還是執白子。”

張綺輕軟地說道:“妾願執黑子。”

“執黑者先行,請——”

“是。”

隨著一粒粒黑子落入棋盤,宇文邕慢慢收起了那戲謔的笑容。

宇文邕的棋力不凡,擅長於不動聲色中侵人地盤,沒有說讓張綺几子,也只是他習慣性地尊敬對方,把任何人都看成勢均力敵的對手。

可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嬌嬌怯怯,絕色無雙的美人,還真是一個弈道高手。

這一路來,他明殺暗殺,她卻總能從端倪中察覺到他的意圖,進而死死抵住。

這棋下不到一半,宇文邕已興致大起,他挺直腰背,瞬也不瞬地盯著棋盤,已完全收起了輕忽之心。

下到一半時,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看到兩人酣戰正酐,便站在一側等侯起來。

足過了二刻鐘,宇文邕才哈哈一笑,拂棋說道:“你輸了”

張綺是輸了,以三子之差輸給了他。

只是她顯得有點不服氣,美*女的唇緊緊抿著,如畫的眉目間隱隱有香汗透出,暈紅的雙頰,因為懊惱而生氣勃勃。

張綺沒有注意到房中的兩個男人的表情都有了變化。那黑衣人只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頭,而宇文邕則是目光滯了一會,才含笑著移開了眼。

張綺咬了會唇,突然脆生生地說道:“再來。”

“好,再來。”宇文邕也是許久沒有下得這麼痛快過。當下哈哈一笑,應允了。

在兩人準備擺子時,那黑衣人上前一步,在宇文邕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綺隔得如此近,自是聽得一清二楚,“齊主高演死時前後,因蘭陵王高長恭忙著娶婦,他的寵姬張氏不願屈居人下便自殘而死。日前,張姬得高人相助,脫離了蘭陵王高長恭和齊地蕭尚書佈下的羅網。”

那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三日前,此女跟著功曹蘇五郎秘密來到長安,蘇威因前往宇文護,想與新興公主解去婚約,已被宇文護拘禁。此女被人送到此處。”

宇文邕輕笑道:“這蘇五郎有點意思,他是想勞動朕來保護他的心上人麼?”

那黑衣人自然不會回答。

而張綺,也是低眉斂目,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一朵芍藥花。

宇文邕揮了揮手,示意那黑衣人退下後,向張綺問道:“可要讓子?”

你才比我強一點點。

張綺立馬睜大了眼,她瞪了他一眼後,才想到眼前這人的身份,當下悶聲悶氣地說道:“不要。”

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