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的光亮瞬間暗淡了下去。
“莊姨。”
蘇染的聲音裡滿含著失望。
莊清心疼的摸著她的頭髮,叫醫生進來,她愛憐的說:“染染,你胳膊上的石膏該拆了,腿上的也應該拆掉了,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呢?”
她容顏憔悴,臉色也是蒼白的嚇人。
天曉得,她這些日子,其實並沒有吃什麼東西。
她腿上的傷口恢復良好,基本沒事了,胳膊上的傷口卻沒有要好的趨勢,醫生皺眉:“你是不是沒有按時吃我開的藥?”
蘇染搖了搖頭。
她現在怎麼還有心情吃藥,容銘遠生死不明,她實在沒有心情,如果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她永遠也不知道,容銘遠在他心中會有這麼重的分量。
曾經,也恨到恨不得讓他馬上就死,現在,她卻無比虔誠的祈禱著,祈禱著他沒有事情。
換好了藥,醫生搖著頭,先走了,莊清坐在蘇染的旁邊,嘆了口氣,“染染,我先去給你做些吃的,不管怎麼樣,身體總是要緊的。”
莊清起身,冰箱裡面倒是滿滿當當的食材,還是蘇染上一次買回來的,這些天,她幾乎都沒有吃什麼東西。
蘇染憔悴的靠在了沙發的後面,她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已經這樣了,她卻還是睡不著,即便是睡著也是噩夢連連。
這段日子,是她從未有過的疲累。
莊清切著小黃瓜,跟她聊天:“染染,你要趕快養好身體,喬家還等著你管呢。”
喬家。。。
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肩膀上還有這樣的一個擔子。
“喬家現在怎麼樣了莊姨?”
莊清也不甚清楚,但應該沒什麼大事,畢竟喬鎮遠現在親自運籌帷幄,總是比她要穩當的。
“老爺子親自管著呢,不過最近喬家的銷售額好像還算平穩,沒什麼大事。”
蘇染點點頭,看來容銘遠還真是說話算話,並沒有再故意的針對喬家。
莊清做了一桌子的菜,香味濃郁,蘇染卻沒有一點胃口,不想駁了莊清的面子,她便勉強吃了一點。
有人敲門,蘇染條件反射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口,就要起身起開門,莊清卻按下了她:“我去吧。”
她的眼睛裡含著對蘇染深深的無奈,唉,痴情的人總是最容易受傷的,不是嗎?
蘇染緊緊的盯著那扇門,門口,出現的人卻是子牧。
他帶著一頂鴨舌帽,探頭探腦的樣子,今天他才剛剛回到榕城就看到了蘇染是容銘遠情人的這條訊息,如果他沒記錯,住在自己家對面的就是容銘遠。
他試著敲門,心裡的感覺卻是複雜的,既希望蘇染在,又希望蘇染不在。
看到莊清,他一愣,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門了。”
莊清點了點頭,他剛想離開,莊清卻喊了一聲:“染染!”
那邊,蘇染跌倒在了地上,剛才電話響了,她下意識的想要去接電話,一個沒有留神,腿磕在了茶几上面,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莊清急忙去扶她,沒來得及關門。
子牧小心的走了進去,看到蘇染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不過短短的幾天沒有看到她,她竟然已經憔悴到了那個地步。
蘇染黑眼圈很重,原本圓潤的臉頰也深深的陷了下去。
“染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子牧心疼的看著她,語氣裡忍不住帶了責怪。
蘇染勉強的衝子牧微笑:“我沒事,你在外面的巡演還順利嗎?”
她還有心思管他順不順利呢,子牧上下打量了她以後,口氣堅決的說:“這樣不行,染染,你需要去醫院。”
“我已經沒事了,不用去醫院,子牧,你不用那麼緊張,我真的挺好的。”
為了顯示她真的還行,蘇染甚至還想從沙發上站起來,莊清卻摁下了她,對著子牧無奈的說:“染染犟的很,你叫子牧是吧?是來特地看染染的嗎?”
她雖然不太關心娛樂圈裡面的事情,但子牧的名氣很大,耳濡目染,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阿姨,我就住在對面。”
子牧誠懇的回答,他的家是在對面,只是不常回來而已。
莊清卻抓住了他的衣袖:“子牧,染染這幾天住在這裡,你就費費心,多多照顧著她一點。”
莊清拜託著子牧,喬家那邊畢竟還有事情,她一個人,無法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