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陽捨不得英品靈藥，可是他們剛來青市也沒有鴻幣。他不禁將目光轉向蒙霖，期望兒子只是圖一時新鮮，過會兒就對泥像不感興趣了。可是蒙陽的期望顯然要落空了，蒙霖將菩薩像抱得更緊了，一付死活不鬆手的樣子。

看來兒子不是做生意的料。蒙陽心中莫名地閃過這段評價。蒙霖表現出對菩薩像這麼著緊，他就是想買下，也沒有砍價的空間了。

不過，一株英品級靈藥的價格，在蒙陽看來的確是天價，如果不還價，鐵定要當冤大頭。蒙陽只得另闢蹊徑，雞蛋裡挑骨頭。

“這是什麼塑像？菩薩？菩薩怎麼戴女觀？沒有蓮臺，卻踩著一塊板磚？這個塑像太離譜了，你從哪兒得來的？不會你自己捏的吧？”蒙陽誇張地問，極力貶低塑像的價值。

可惜蛇人美女不上他的圈套，也不與他辯解，悠然地晃盪著那根修長的手指，堅持天價不動搖。

蒙陽無奈露出一付被打敗的表情，回頭示意陸雨和安妮莎接陣。陸雨原本對這天價也很牴觸，不過轉頭一看小葫蘆如此著緊這尊泥像，剛才又說泥像在呼喚他，未必沒有原因。小葫蘆的運氣一向很好，也許泥像真是一件奇寶也說不定。想到這裡，陸雨立刻上前拍板。

“好吧，我們就給你一株英品一級的靈藥。”陸雨道。

蒙陽愕然。不過一見陸雨向他使眼sè，也若有所悟，不過表面卻不動聲sè。裝出不情不願的樣子，將蒙霖早先得到的那株金錢鈴悄悄拿出，籠在袖子裡，連同裝金錢鈴的小石盒一起迅速、隱蔽地遞給了蛇人美女。蛇人美女給了蒙陽一個讚許的眼神，顯示她對蒙陽的做法頗為欣賞。

這也難怪他們像特務接頭一樣交付貨款。實在是青市裡到處晃盪著幫派巡弋弟子，如果給他們發現交易的是英品靈藥，多半就會強行用低價買了去。那種情形下，說不定丟幾塊鴻幣給魂奴就算是他們的恩賜，反正他們的藉口多的是，指鹿為馬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青市裡也是時刻都在上演這種強取豪奪。

蛇人美女暗暗查驗了靈藥的品質，滿意得連連點頭。

“你還有沒有英品靈藥？再賣給我兩株，我給你高價，還附送給你家這個小jīng靈更好的玩具。”蛇人美女誘惑道。

蒙陽則鬱悶地連連搖頭，心道這個蛇人美女真夠厲害，泥像賣出這樣的天價，還想做生意。剛才她的話裡明顯就透露出，在她的眼裡，泥像不過是孩子玩具一樣的東西，根本不值錢。可是，他偏偏就付出了一株英品級靈藥才買到手，真是千古未有的冤大頭啊！蒙陽鬱悶得都快吐血了。他趕忙招呼家人，轉身離開。

蒙霖抱著菩薩像，臨走前問蛇人美女道：“姐姐，這個菩薩像，真是你捏的嗎？”

蛇人美女搖頭：“當然不是，這是我從萬蝠洞一個佛龕裡隨手拿的。”

隨手拿？蒙霖無語。這個蛇人美女真夠彪悍的，連佛龕裡的泥像也不放過，比得上最惡劣的刮地皮。

蒙霖佩服道：“姐姐，你真會做生意，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白，叫白素貞。”蛇人美女呵呵一笑道。

名字更彪悍！蒙霖滿臉黑線。已經走出數步遠的蒙陽，聽到這個名字，則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原來我剛才跟白娘子討價還價，敗得不冤啊！”蒙陽只能自我安慰。

離開了“白娘子”的攤位，陸雨就一直注意兒子的情況。蒙霖將菩薩像始終抱在懷裡，一刻都沒有放開過，看樣子喜歡得不得了。

“小葫蘆，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菩薩像？就是它剛才呼喚你嗎？”陸雨終於忍不住發問。

蒙霖重重地一點頭：“嗯。剛才隔得遠遠的，我就聽到她哭鼻子，她要我帶她離開這裡。”

“我們怎麼沒有聽到？”蒙陽詫異道，“小葫蘆，你是不是生病出現幻聽了？這明明是一尊泥菩薩，還是一尊穿著古里古怪的泥菩薩。俗語說，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還指望它是一件寶貝？”

蒙霖連連搖頭：“它不是泥做的。它跟我說，無緣之人觸之如凡泥，有緣之人觸之如溫玉。它的樣子是依照一尊智慧佛捏製的，智慧佛的名字叫風火寶書菩薩。它可厲害了，有風火寶書，會菩薩言，還有絕招‘百丈菩薩怒’和‘風火菩提滅’。”

“為什麼又是菩薩又是佛，到底是佛還是菩薩？它真的是一件寶貝？”蒙陽又驚訝又感慨。

“不知道。”蒙霖搖頭，旋即眉開眼笑地道，“我也不知道它有多厲害，不過它可愛得不得了，一直笑，這會兒又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