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滿湘樓,嫿婙也不大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滿湘樓
“嫿姑娘,你醒了?”
劉掌櫃端著藥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正好看見嫿婙極力坐了起來。嫿婙在看到是劉掌櫃時閃過一絲驚訝
“嫿姑娘,這藥是少樓主親自為你熬的,趁熱喝了吧”
說罷,劉掌櫃便轉身離開了。嫿婙看著桌上的藥,腦海中回想著方才劉掌櫃的話,心中竟不禁揚起一陣失落,但又有幾分喜悅
嫿婙整理好後,並沒有喝那碗藥,只是端著藥下了樓,朝後院走了過去。在經過通往後院的長廊時沒有注意到另一側的無顏,以及攔下欲和自己打招呼的無顏的劉掌櫃
後院裡,君臨夙坐在藥罐旁,伴著微弱的燭火還有星光,注意著火候,時不時扇扇風,有時也用布包著罐蓋看看裡面的藥,嫿婙就站在他身後的過道里,看了許久,也是在離近時才發現君臨夙扇火用的居然是墨欽。恰時,君臨夙看藥快熬好了,準備將藥罐裡的藥倒到身後的碗裡時才發現了嫿婙,那一刻竟還嚇到了,不禁向後踉蹌了一步,也就是這一步,竟將身後桌上的墨欽挑落。
君臨夙和嫿婙對視了一會後許是有些尷尬了,一句話也沒說。倏地,嫿婙注意到了一旁的火堆:
“少樓主,身後”
君臨夙一開始也沒有反應過來,在看到嫿婙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後時才回過頭去,又被身後的情況嚇得不清,匆忙放下了手中藥罐,有急急忙忙地從火堆旁拾起那險些被燒著的墨欽,撣了撣上面的灰塵,見沒有什麼損壞也才放了心,這才重新看向了已經放下藥碗的嫿婙,這一次的對視,嫿婙有點在憋笑,這讓君臨夙又一次摸不著頭腦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嫿婙還是有點偷笑,君臨夙也才反應過來,用袖子在自己的臉上胡亂擦了幾下,可抬頭一看,嫿婙似乎笑的更明顯了,君臨夙這下可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嫿婙也盡力保持嚴肅,從腰間拿出了一塊手帕遞給了君臨夙,君臨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還是抬手接過了手帕,也是在抬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袖子更髒,也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用手帕重新擦了擦臉……
“是藥太苦了嗎?要不要加點飴糖?”
處理好方才的小插曲,君臨夙才反應過來嫿婙並沒有喝那碗藥,說著就準備去拿飴糖
“不用了,不是藥的問題”
嫿婙也是急忙攔下了君臨夙:
“這藥對我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了吧”
君臨夙自然也知道,這藥無論是於身還是於心,對於嫿婙都沒有什麼用,於身,嫿婙體內的毒並不是藥能解的,於心,更是沒有用了,畢竟這是心病
“你能陪我聊聊嗎?”
嫿婙的話對於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君臨夙來說真是一劑良藥,嫿婙說完便一躍坐上了屋頂,君臨夙也拍了拍衣服,朝著不遠處擺了擺手,迎風坐到了嫿婙身旁。而長廊裡的二人看到了這裡也就沒有再看下去,雖說劉掌櫃還是想繼續看下去,可也耐不住身強體壯的無顏的推攘,二人這才離去。只剩下月光下,屋頂上的兩人……
“墨欽,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看著良久沒有說話,一直撣這墨欽上的灰塵的君臨夙,嫿婙打破了這沉寂
君臨夙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一下,看了看嫿婙,又看了看手中的墨欽:
“這是我母親失蹤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你母親?”
“聽母親說,我小時候生了一場很大的病,醒來之後就不大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夜裡老是做噩夢,母親就會用它給我扇風,伴我入睡”
“那你母親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嫿婙雖是笑著感慨的,可眼裡的淚還是讓她不禁仰起了頭
“是的,她真的很溫柔”
“小酒師,那你母親呢?應該和你一樣好看吧”
君臨夙的問題讓嫿婙有了一刻的恍神,眼前的霧似乎更大了,隱隱約約之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好熟悉的身影,嘴角都不禁上揚,可卻也只是一瞬:
“阿姊也說過,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阿孃……”
小時候的事情被牽引了出來,那時的嫿婙也算得上是個很幸福的二小姐,可好景不長,阿爹阿孃感染了惡疾,阿姊又不知道怎麼了把自己趕了出去,還放火燒了最後的留戀……
那天夜裡,君臨夙陪著嫿婙在屋頂坐了許久,同他們一樣一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