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尷尬起來,一個個都佯裝沒有聽到。只是張醫官看著畫眉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不由得乾咳一聲,道:“這,這幾處瘀痕過兩日便可散去,姑娘不必擔心,只是今後,還請駙馬爺小心照顧公主。”
這個也該死!初蘭暗罵道,你怕大家不知道怎麼的?有必要說的這麼明顯嗎?
“啊?”畫眉輕疑一聲,儘管在座之人都覺得張醫官這話說得也太露骨了,只是對畫眉來說,卻仍是一頭霧水,照顧公主的傷應該是她的責任,怎麼會扯上駙馬呢?
“既然公主沒事兒,那張醫官你就先回去吧,每日記得準時給公主換藥。”德郡王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說道。
“是,那屬下就先告退了。”張醫官敬退出去。
德郡王掃了一眼有些尷尬的初蘭和林景皓,雖然已聽了下人的彙報,知道他們二人的洞房花燭□無邊,只是沒想到這女婿如此強勢。算了,算了,這夫妻間的事,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便多說,反正他們二人能相處融洽也是他的願望。
“都下去吧,別妨礙公主休息了。”德郡王道,“景皓,你就陪陪公主吧。”
“是。”林景皓道。
畫眉和其他小丫頭得命,隨德郡王一起出了雲霄閣。
德郡王讓林景皓留下並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一來,初蘭經此一劫必是受驚了,讓丈夫來安慰一下是常情。二來,清晨見二人似有些摩擦,這會兒給他們一個獨處的機會,希望藉此事讓二人言歸於好。
只是初蘭此刻的心情羞愧難當,聽父親這麼一說,更覺得尷尬,可又不好頂撞父親,只好在父親轉身出門後,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景皓。
誰知林景皓倒是不以為意,開口道:“畫眉這丫頭倒有點兒憨勁兒。”
“你還說!”初蘭氣道。這傢伙怎麼這麼不知羞,想想剛剛張醫官說那話的曖昧,怕是過不了兩天,她的閨房之事,便傳遍王府了。
“好了,好了,臣不說便是,公主莫動氣,仔細傷口。”林景皓軟語道,邊說邊走床邊,挨著初蘭坐下。
初蘭別過頭不看他。
林景皓見初蘭惱羞成怒的模樣頗有些可愛,不由得一笑。伸手抬了她的下巴,順勢捧著她的臉,另一手輕撫她的玉頸,柔聲道:“疼嗎?”
初蘭本是生他的氣,只是聽了這樣充滿了憐惜的關切,也火不起來,回過臉看他,正遇上他的雙眸,不由得嗔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得意忘形地自己上街瞎逛,就不會遇到這事兒了。這後半句初蘭沒說出口,她知道自己這責怪實在是沒來由。
林景皓也並不反駁,只道:“是,都怪臣。臣不應該讓公主一個人回府。公主不知道,臣聽說公主受傷了,心裡有多怕。”他的聲音極其輕柔,好像是聲音大了就會弄痛她似的。
初蘭聽他話語真切,竟也忘了自己還在生他的氣,不由得心中一軟。
四目相對,初蘭覺得,只這一刻,似有些感情在自己心中滋生,她說不清那是什麼。她身為公主,別人對自己的關心她早就習以為常了。只是,林景皓不同,他不僅僅是和自己有了親密的男子,還是自己的丈夫,是她的男人,單這一點,那關懷,便與別人有了不同吧。
林景皓看出了初蘭此刻的動情,適時吻上了她的唇,溫柔而細膩,待初蘭漸被陶醉時,他卻收了那吻,抬頭道:“時候不早了,一會兒臣讓人把晚飯送來房裡。”
“你呢?”初蘭問道。
“臣還有些公務要處理。”林景皓道,頓了頓說道,“臣今晚在東園安置,就不陪公主就寢了。公主早些休息。”
“嗯?”初蘭一時沒反應過來林景皓的意思。
林景皓俯身靠在她的耳邊低聲道:“臣知公主捨不得臣,臣也捨不得公主,只是公主有傷在身,實在不便。等公主傷愈,臣一併陪給公主。”說罷吻了一下初蘭的耳尖,起身出屋。
等到林景皓出了雲霄閣,初蘭才納過悶兒來,隨手拿起身邊的枕頭,狠狠向門砸去。
按禮制,公主與駙馬婚後分住,只有在公主傳召後,駙馬才得與公主同寢。從早晨開始,初蘭就打定主意,不再讓那林景皓踏進自己房門一步!她琢磨著,以林景皓的性子,今晚肯定會堂而皇之的來她的雲霄閣就寢,到時候她就發威,把他踢出去,外加挖苦諷刺一番,好好出出他昨晚設計自己在眾人面前失儀的惡氣。
只是沒想到來了這麼一個受傷的小插曲,林景皓剛剛那麼幾句溫存,令她竟有些忘了自己還在氣他,結果反而讓他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