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曲軒見不得這家人那黏糊勁兒,拂袖就要離開。
突然梁曲言厲聲道:“梁曲軒,你給我好好坐下來吃飯!”
如說以前,梁曲軒天不怕地不怕,就有點顧忌他這個大哥,他心裡崇拜得很,無論這個人說什麼,大部分時候他都會聽,會記在心頭。可是這一次,他只剩下痛和憤怒,梁曲軒冷笑一聲:“你沒有任何資格命令我!”
桌子上的人面面相覷,梁曲言說的話,就是梁老侯爺想反駁的時候也要再三思量,梁曲軒是吃了豹子膽了,敢這麼對他大哥說話。
在梁曲言出聲的前刻,梁侯爺一拍桌子:“不管他!讓他滾!我們繼續吃!”
禁衛軍統帥李付明心頭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他拿著手頭的調任書看了又看,其實只是個普通的禁衛軍軍需官的調任書而已,要平時,他留個批字這事就算走完了。可這份東西不一樣,被調離得人叫梁曲軒,從禁衛軍軍需處調往鎮北軍後備糧草處,看起來是招了排擠下調了。
李付明喃喃道:“下調也比丟了命好啊。再艱苦的西北也比趟這皇城的水容易多了。”
“大統領,不管怎樣這事就算結了。四王爺那邊,我們也好有個交代。”
“唔,如果不是西北有異動,我們也不會被逼到這個地步。”李大統領頗有些無奈,三個月前軍需處留下個空位,梁老侯爺便給他二兒子梁曲軒把這位置謀了下來。
本來他算是做了順水人情,哪知道軍需處來了一批馬,最好的,按道理都是配給禁衛軍團的。不過四王爺軍權在握,這最好的往往是輪不到禁衛軍頭上的,只不過從中間過一道,最後來個偷樑換柱,好的都供給四王爺那邊了,留下的都是普通的。
這事他知道,皇帝知道,卻只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卻有人從中作梗,把這批馬給攔了下來,不僅沒出給四王爺,還大張旗鼓的下放給了禁衛軍計程車兵。這樣的挑釁,肯定不是皇帝的主意,但是到底是誰做的這事,皇帝是不是心裡頭也清楚,李付明就不敢去深究了。
他一向最懂明哲保身,馬上下令徹查此事,當時正是梁曲軒往下派發馬匹的,他的說辭,是上面的人命令的。可他嘴裡那個上面的人,根本就不在禁衛軍裡,他才來不久,人都認不全,要騙他輕而易舉。李付明敢百分之一百的說,梁曲軒是被陷害了,給人背了黑鍋,可又怎麼樣呢?
明面上,四王爺偷換軍資是大忌,可西北有異,皇帝還靠著王爺打仗呢,這次這個烏龍,哪個來擔?還不是隻有他們禁衛軍自己擔。
李付明是出了大血的,之後送過來的各種軍備和馬匹他統統拱手讓給四王爺,哼都不敢哼一聲。梁曲軒他要保,立刻就往上請求調任書,這事,他不能再插手進來,能避開多遠就多遠,等了大半個月,終於下來了,他才真是鬆了一口氣。
“大統領,調往西北的環境是不是太艱苦了一點?他吃得消嗎?”
“哼,吃不消也得吃。再說這也不是我拿的主意!我聽說他回家這十幾天又鬧得屋裡烏煙瘴氣的?欠教訓。”李大統領對梁曲軒是很不滿的。梁二少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結下的仇人無數,京城出了名的爛人一個,如果不是仗著梁家的家勢,恐怕早就給人砍死在街頭了。
“聽說是,具體也不清楚。”
“算了,反正走了,眼不見心不煩。今天把這調任書拿過去給齊將軍,你趕快去安排一下,讓梁曲軒儘快就職。我估計齊將軍在京城呆不久,馬上就要返回西北了。”
☆、軍營
梁曲軒在家裡摔東西,離著他的寢室很遠都能聽到瓷盤碎裂的聲音。
“讓我去西北!他孃的!讓我去西北!那是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竟然調我去西北!”
他翻來覆去也只從嘴裡冒出這幾句話,不過除了這些他還能說什麼呢,調任書兩邊都下了,事情已成定局,他也知道自己無力改變,眼下只有一個人在屋裡發洩一下鬱悶之情。
“少爺,能不能去求老爺或者大少爺一下,讓他們幫忙疏通一下,看能不能有轉機。”
梁曲軒眼睛都氣紅了,“找他們?調任書都下來了,他們肯定早就知道了。我要調走,他們高興著呢,還會去疏通,這事沒他們的意思,能來的這麼爽快?五天後就出發!”
“少爺,夕園和你一起去!就是到了西北,我也能把你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聽夕園這麼一說,梁曲軒就安靜下來,他擔心的東西不多,臨到要走了,還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