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竹道:“這也是嫂嫂緣何不收妹妹財物的原因之一,因大禹悲逝之後,知府大人呈請夏王,為大禹表功,夏王恩准我蘇家世代為無冕之官,受七品俸祿。因此,我蘇家雖家門不幸,孤兒寡母,但蒙朝廷關照,倒也衣食無憂。”
精衛一聽只好將包裹重新包起來,眼見這從天宮下界的寶物送不出去,精衛心中一急,只能實話實說。
精衛將包裹收在懷中說道:“嫂子,實不相瞞,我本是天庭下凡的仙女,被大禹治水之浩然壯氣所動,特來此欲結下善緣,見嫂子拒而不受,小仙亦敬佩嫂子之賢良,所謂‘好漢家中無醜妻!’嫂子品德令人敬仰!只是這個娃兒蘇河,年紀尚幼,且聰靈可愛,小仙意欲收為義子,送上天庭為仙,不知嫂子可否願意?”
纖竹立刻拉過蘇河叩頭說道:“果然是大禹的英靈感動了上天,今日仙人慾收蘇河為義子,民女由衷感激!蘇河能拜得仙緣,也算是大禹三年治水獻身洪圖有了正果!”
說罷,纖竹拉住蘇河又叩了三個頭,然後對蘇河言道:“快去認過義母!”
蘇河抬著頭,呼扇著眼睛,就是一動不動。
纖竹輕輕拍著蘇河後背說道:“傻孩子,那是你乾孃!”
蘇河跳起來,跑過去附在精衛腿上,脆生生地叫了聲:“乾孃!”
精衛以手撫著蘇河的頭,暗自神功內動,將蘇河點化成仙。
精衛從袖中取出一根金條交給纖竹說道:“這根金條乃天庭信物,你且收下,也算是留個紀念。”
這次纖竹不再推辭,雙手捧過,細細看了一番,喜不自禁。
精衛見時候不早,便欲告辭,攜蘇河出門。
纖竹婉言阻道:“民女請求仙女留住一宿,一來看天色已晚,你帶著娃兒星夜趕路令人擔心,二來民女亦想與娃兒再親近一夜。”
精衛聽纖竹話語不僅委婉地流露出一絲的擔心,且又表現出對蘇河的母子感情,精衛欣然應諾……
凡間一夜,令精衛想起了許多陳年記憶。見纖竹與蘇河相擁而眠,一片溫馨恬靜,精衛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也曾是父母懷中寵兒,固國宮中人見人愛公主,精衛想到這些忍不住潸然淚下。精衛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良久,冥冥之中彷彿看見了父親悲然化作蒼石,截斷黃河。又彷彿看見大禹腳踏黃龍,高舉利斧疾揮直下的瞬間。精衛又想起了蘇河,人云:“認賊作父,小人也!”我怎就認仇人之子為親了呢?精衛翻了個身,耳畔傳來自己下界之前詩琴說過的話:“修仙有修身和修心之別,只有身心兼修方為正果!”此時精衛又想起知府鄭乙辛及纖竹與自己的對話,心中不禁慚愧,暗說:若就修心而論,鄭乙辛、纖竹皆在我之上,我只能算是半個仙人。想到此,精衛心胸豁然開朗,她悄悄起身取了包裹,將寶玉藏匿在桌下的一個竹簍中,這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精衛抱著蘇河與纖竹歡天喜地告別,只見精衛食指望空一點,現出一朵祥雲,精衛揮揮手,踏雲而去……
再說楊戩告別精衛,匆匆趕到天魔山已是日見黃昏。
楊戩見了嫦娥、織女自報家門,說明來意,嫦娥驚喜道:“果然是秀可常常提起的揀兒前來救母親出山來了!秀可已是仨月不吃不喝,業已成仙,只盼揀兒早日到來。今日見了揀兒,秀可出山只在旦夕之間!”
這時,燈芯穿山而出,見了楊戩劈面問道:“你是何人?竟如此怪相!”
織女上前說道:“這就是你乾孃時常提起的楊揀兒,你的兄長。”
燈芯怔了怔,口中自言自語道:“兄長?”
突然,燈芯若有所悟地說道:“只怪咱生個小孩模樣,若教揀兒稱呼我大哥,反生怪異。如此咱就白搭了這多年的歲月,稱呼你一聲兄長吧!”
此時楊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織女一旁解釋道:“揀兒,十八年來一直都是燈芯洞裡洞外送水送飯照顧你母親,還時常與你母親相伴。現在他已被你母親認作義子,你兩個豈不是兄弟?”
楊戩這才明白過來,上前一大步跪在地上叩道:“楊戩謝賢弟照顧母親之恩!”
燈芯叫道:“時才織姐不是說過,我乃你母之義子,照顧義母乃應分之事。既然兄長如此大禮,乾脆我們一塊磕個頭算是拜了兄弟罷了!”
說著,燈芯也跪在地上,與楊戩相互磕了個頭,然後起身說道:“我即回洞中告訴義母,讓老人家高興!”
燈芯正欲動身,楊戩止住道:“有愚兄在此,何勞賢弟再次進洞,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