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重端著茶先嗅了嗅,然後他呷了一口脫聲道:“茉莉花茶!”
這時候老管家周全正站在劉重的身邊,他聽得真切,疑道:“劉公子緣何一口便品出此茶乃是茉莉花茶?”
不等劉重回答,那邊昭文搶過話說道:“周伯豈是不知,雲南乃是茶鄉故里,有風花雪月之謂。劉公子他是茶鄉生人,區區茉莉花茶又何嘗不知?”
劉重聽了昭文的話,卻認真起來說道:“據小生所知,此種花茶乃我孃親秘製,在我們雲南並無類同。”
周全聞聽,樂呵呵說道:“巧了!此種花茶在京城只我們老爺開的碧月茶莊有售,別無分號。”
各位:在此前的書中有這樣一個情節咱尚未詳表,那就是當初趙世達說京城有個文大人要開一家碧月茶莊分店,其實這個文大人正是昭文隱去了姓氏而託稱的官名。這事起初是管家周全偶遇到了趙世達,他只買了一包作為家用,後來他打探出這茉莉花茶乃是出自雲南的花府之內,又想起自己跟花夫人當初說過的話,便向昭文提出要開一家碧月茶莊分店的事。昭文一想,劉府和花府乃是上輩子的世交,現在花夫人撐門立戶也不容易,他根本也沒想到昭武他尚在人世,而且已和花府的小姐香貽結為了連理,所以昭文字意是想暗助花府一臂,這才隱去了真實的姓名。
回過頭咱再說劉重。話說劉重聽了周全的話,他想了想說道:“聽家父說,早年我們家也曾在縣城開過一家碧月茶莊,因為往來太過周折,故而後來才摘了牌子,專門改作花茶的大宗生意。”
周全聽到這話,他又仔細打量了一遍劉重,忽然神情一悅地說道:“你們府上本是姓花,你父他……”
這時候昭文馬上打斷了周全的話說道:“周伯,我看你是老得有些糊塗。人家府上是做花茶生意的,自然有許多諱忌,你又何必知道太多?”
老管家周全張著大嘴,他明明從眼前的這個書生劉重的身上看出了幾許香貽和昭武的影子,“你父他叫劉昭武”,這句話已經出口了半截,他因見昭文不住地衝自己暗使眼色,話語中似乎是對自己有些不滿。
周全雖然是年歲大了,可他畢竟是個聰明人,他馬上便理會出了昭文的用意,於是他連忙改口說道:“你父母他們以製茶為業,也實在辛苦!”
這時,只見一個丫鬟匆忙走過來對昭文說道:“老爺,夫人有請!”
昭文聞聽忙起身對劉重說道:“本官有家事瑣事纏身,難得有賞荷的雅緻,還是你們主僕三人隨意賞玩吧!”
昭文說罷,他帶著周全和丫鬟僕人登橋而去……
放下劉重和薔薇、梅姑娘在沁芳亭嬉戲納涼咱不說,單說昭文跟隨這丫鬟回房,他還沒等進門,就看見蓮兒正伏在夫人秋菊的懷中啜泣,他忙又返回身對丫鬟說道:“告訴夫人到書房敘話。”
昭文說完,便獨自朝書房走去。
過了不一會,只見夫人秋菊慌慌張張走進書房。她見了昭文,劈口便道:“官人這是從哪裡弄來的書生,令蓮兒她如此負氣?”
昭文笑了笑解釋道:“今日蓮兒她欲獨自在沁芳亭享樂,為夫不允,僅此而已!”
秋菊又道:“這府中之事,總得內外有別,官人又怎能當著外人的面令女兒難堪?”
昭文搖了搖頭正色道:“事到如今,為夫我也不瞞你,其實這個書生他並不是外人,他乃是昭武之子,名叫劉重。”
夫人秋菊聞聽疑道:“二叔他豈非二十年前死於兇禍?”
昭文擺了擺手肯定地說道:“昭武他已在雲南與花府的香貽結為夫妻,故而才有了今天的劉重。”
秋菊一聽喜悅道:“原來二叔他至今尚在,又不知怎麼這麼巧合,重兒他竟然找到了本家?”
昭文略微笑了笑說道:“他原本是赴京趕考來遲,急切間冒犯了官轎,為夫我本欲帶回府細問一下詳情,幸被我查出了他乃是昭武和香貽之子。”
秋菊雙掌一合說道:“這都是上蒼的安排,二叔他吉人天相!不知重兒他知不知情?”
昭文雙唇緊閉,默默地搖了搖頭。
秋菊想了一下,突然又道:“重兒他赴京趕考,算來至今已有三月餘,若如此下去,二叔和香貽他們豈不會掛念?”
昭文點了點頭說道:“正因為如此,為夫我故而才以上卿的名義,讓家人送了封書信過去,信中言明重兒他已經棲身上卿府中勵精圖志,相信昭武和香貽他們一定會安心的。”
秋菊疑道:“官人為何不言明身份,認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