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上午的藥效過了,剛才來商場吃飯時又在雪地裡走了一段路,身體受了涼,這會兒又痛得厲害。
等止痛藥生效就好了。
生理期的疼痛十分刁鑽,從小腹一直蔓延到上腹,一陣一陣地抽痛,導致燕棠走到商場門口的時候仍然腳步虛浮。
商場大門掛著厚重的棉質遮風簾,她把簾子掀開一道縫,外頭的冷風便爭前恐後地漏進來。
冰冷得令人瑟縮的空氣裹在面板上,燕棠沒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下一秒,她頭上忽然罩住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直接被人抱了起來。
!!!
燕棠嚇了一跳,“宋鬱!”
“裹著吧,彆著涼了。我送你回車上,今天下午你好好休息,報酬會照付的。”
隔著一層衣服,宋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模糊。
他把她抱得很穩,還說了句:“老師,你好輕啊。”
燕棠忍不住想,在他這個能臀推130公斤重量的人眼裡還有什麼是重的嗎?
她最重的時候也就五十二公斤!
於是燕棠就這麼被宋鬱強行運送到了車上,把他的衣服扒拉下來,才發現他只穿了件短袖就在冰天雪地裡走了一大段路。
燕棠在俱樂部裡待了一段時間,已經知道對於他這種長期進行高強度運動的人來說,身體保護更加重要。
她連忙將外套還給他,“快穿上,回去吧,彆著涼了。”
車門緩緩關上,天空又開始飄雪。
她透過車窗,看見那個高挑的身影站在路邊,越來越遠,變成一道暖色的影子。
*
工作提前結束,燕棠難得睡了個舒服的午覺,晚上起來時宿舍只有舍友王奇雨在。
兩人是高中同學,在宿舍幾個舍友裡關係最好,一起在宿舍裡舒舒服服地點了個外賣,聽她說起痛經的事情,王奇雨還拿出了珍藏的中藥足浴液,和她一起泡腳聊八卦。
“江聿行分手了。”王奇雨坐在宿舍床邊,彎腰拿起熱水壺,“你的泡腳桶要再加點兒水不?”
“加點兒吧。”
燕棠抬腿,被熱水泡得紅通通的腳輕踩在桶邊上,臉上難掩震驚,“他真的分啦?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腦子裡詭異地冒出了一個念頭——這麼快就分手了,那兩盒避孕套應該沒用完吧。
“說是剛分,本來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但那姑娘的爸媽想要個本地女婿。”
王奇雨將腳放入再次變得熱乎乎的水裡,舒服得渾身一哆嗦。
“哎,這社會真是磋磨人,江聿行好歹也是咱們八中的校草,長那麼帥,還是北大的,聽說已經被五道口那個紅磚砌的地兒錄取了,國家頂尖金融人才啊,多好的前途,還被人家嫌是小城市出身,瞧不上呢。”
正聊著,兩人微信裡就多了個微信群,是用來通知週六的同學聚會的。
建群人就是江聿行,他在當年是班長,做事一直很周到,留有和班上所有同學的微信,如果需要他幫忙,他也會及時回覆。
燕棠沒忍住點開江聿行的頭像,悄咪咪看了一眼他的朋友圈——僅三天可見,背景是一片風景,頭像也換了,看上去挺憂鬱的。
以前念中學的時候,江聿行的生活總是牽動著她的心,甚至只要他的成績一出現波動,她就會悄悄往他的書桌裡放寫著鼓勵的紙條,甚至沒有署名。
現在想起來,那個舉動實在是幼稚到令人想笑。
手機忽然震動兩下。
燕棠心無波瀾地退出和江聿行的空白聊天框,看到幾條新的微信訊息,是宋鬱發來的。
「身ti好了嗎?」
「圖片.jpg」
「我認真學ti目。」
在高強度的中文交流環境下,宋鬱現在勉強能寫一些缺胳膊少腿的中文短句,但還是個多音字苦手。
不過宋同學的學習精神倒是很線上,圖片上是他乖乖按照燕棠早上的要求,在複習預科往年題的筆記,一些生字還標上了拼音。
燕棠相當欣慰,給他發了條語音訊息:“我好多了,今天謝謝你。複習題目做得很好,繼續加油!”
說完,又把“身體”和“題目”兩個詞給他發了一遍,讓他記住這兩個同音字。
王奇雨在旁邊聽著,笑著問她:“是你那個寶貝學生又來交作業啦?”
這段時間裡,燕棠每天晚上在宿舍都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