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一直在悶頭吃著冷麵,終於是吃完了,又喝了口湯,淡淡道:“別急,我來瞅瞅。我們是大夫,總不能盡是挑一些小災小病的人來治療吧?總會,遇到一些疑難雜症的,我們搞明白了,就能夠解決更多患者的痛苦了,你們說是不是?”
看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好,太有道理了。
李士哲等人是連連點頭,率先為梁浩給鼓掌了,然後掌聲越來越是熱烈。
那個韓醫大夫的臉色有些尷尬,但還是也跟著鼓了鼓掌。
梁浩雙手往下壓了壓,掌聲漸漸地停止了下來。對於這個效果,他感到很滿意,走到了那個女患者的面前,輕笑道:“你不要緊張,坐這兒,我來給你把把脈。”
她女孩子是真緊張,坐下來後,更是顯得有些弱不經風了。
梁浩輕輕把五指搭在她的手腕脈搏上,靜靜地感受著她的脈搏的跳動。那些韓醫名宿們卻都傻了眼,想要在這個醫學交流會上,打敗中醫,自然是要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百勝。對於梁浩、齊八斗、袁曉彤等人,他們的手頭上都有資料,尤其是對梁浩,那是非常詳細。
從華海市的省醫學大會,到華夏中醫堂的會長選拔賽,幾乎是每一個案例他們都有所收集,更是知道梁浩,擅長的是什麼,這個五指切脈術,也就是素女脈訣,是已經失傳了的切脈術。他們看得聚精會神,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現場,一片寂靜,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就連夏雪等新聞媒體記者們都忘記去用拍照,來捕捉這一精彩的畫面。
好久,差不多有十幾分鐘的時間,梁浩這才舒了口氣,輕聲道:“沒事,你不是貧血,而是血液對大腦供給不足,這個我可以治療。”
啊?這些韓醫名宿們全都吃驚了,單單只是透過切脈,就能夠診斷出來?這也太神了吧?他們想忍著,可終於是沒忍住,問道:“梁會長,你你的意思是說,他的大腦供血不足,這是怎麼個意思?”
梁浩正色道:“她是經脈堵塞,導致了血液流動緩慢,而人體最重要的部位就是大腦了。大腦供血不足,就會進而影響到整個身體。如果,能夠疏通她的經絡,她的身子自然而然就恢復了。”
這些人都聽得目瞪口呆,話是這麼說,可是真正能夠診斷出來的,或者是能治好的,又能有幾個人呀?他們都望著梁浩,問道:“這個梁大夫,你有辦法疏通了她的經絡嗎?”
梁浩皺眉道:“我只能是說盡量試試,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
在這個時候,反而是那個女孩子,堅強起來了,大聲道:“沒事,你儘管放心地給我醫治,這麼多年來,我看過不少的醫生了。他們給我用過各種的法子,都沒有治好,你們就當做是試驗也行。”
梁浩伸手撫摸了兩下她的頭髮,然後道:“放心,我一定盡力的。曉彤,來給我打下手。”
袁曉彤兩步走了出來,站到了梁浩的身邊。
梁浩將隨身攜帶著的藥箱給開啟了,從中摸出來了一溜兒的鋼針,袁曉彤立即給消毒,然後又輕輕地放到梁浩的面前。
梁浩抽出了一根鋼針,直接刺入了那女孩子的昏睡穴,她立即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然後,梁浩就看著手錶上的時間,突然一針刺下去,再看看時間,停頓了一會兒,又一陣刺下去。沒有任何的章法,別說是那些韓醫名宿們了,就連李士哲都睜大了眼珠子,看不明白梁浩這是用的什麼針法。
這些人中,只有朱世青看明白了,他很是激動,眼神中又驚又喜,喃喃道:“子午流注針法,這是子午流注針法。”
子午流注針法,是朱家的不傳之秘,卻讓朱重陽傳給了梁浩。
這種針法,在古籍《靈樞》上有記載,經脈流行不止,與天同度,與地同紀。子午,說的是時間,是地支中的第一數和第七數。流注,是將人體的氣血迴圈比做水流,以時間取穴,這種針法十分厲害。
用此針法,必須要掌握好時間和血液的變化,而且最最重要的一點,要認穴極準。在這一點上,朱世青和朱重陽都趕不上樑浩,梁浩從小就用銅鑄人偶來苦練針法,就是閉著眼睛,施展盲針,都能準確無誤地刺入人體穴位。
梁浩的鋼針刺下去,不是節流,而是在刺激血液的流動。
等到十三根鋼針刺下去,梁浩這才手指捻動著針尾,將內勁融入到了鋼針中,一點點地把內勁給滲入到了她的身體中,感受著她受損的經脈,慢慢用內勁來衝激。其實,她的病症,相比較楚天南的病症,要輕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