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你猜今日的事最終是個什麼結果?”秀蘭帶著珍娘去了東次間裡坐,笑著問道。
珍娘看秀蘭心情不錯,就答道:“可是章大人反敗為勝了?”
秀蘭點點頭:“差不多。”把皇帝跟她說的話大致重複了一遍給珍娘聽。
原來巧雲供述,她將秀蘭曾經出過西苑回過孃家的事告訴給了坤寧宮的內侍方井,方井是鍾桂手下跑腿傳話的,得知此事之後就告訴了鍾桂。
本來此事似乎是順理成章的,可章懷雲見了方井,先問他是何時在何地從巧雲那裡知道此事的,等他答了是在咸陽宮,章懷雲又追問他去咸陽宮做什麼,咸陽宮沒有主子在,巧雲自然沒有理由外出,方井更沒有理由無故進去尋人說話。
方井很快就給章懷雲問的一頭汗,說話開始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起來。最後連兩人到底站在一起還是坐在一起、到底是說了一盞茶功夫的話還是一炷香都已經說不清了。
劉群振當場臉色就很不好看,想親自上前問話,卻又被章懷雲攔住。那方井越來越慌張,說話越來越混亂,最後伏在地上供認說,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是黃國良手下的張內使威逼利誘指使他這樣說的,這件事也本就是張彥告訴他讓他說給鍾桂聽的。
巧雲一聽方井都和盤托出了,當下也哭著招供,說自己也是由張內使指使的,她因對香蓮嫉恨,又聽張內使跟她許諾了許多好處,且自己只要說是無意間傳出去的,應無性命之憂,就答應了這事,把事情都推到了香蓮頭上。
張彥被叫來以後無可抵賴,卻也不肯承認,只叫冤枉,說方井和巧雲合起夥來誣陷他。奈何方井和巧雲對於跟他的來往記得一清二楚,連他已經給了的好處,兩人也都能說出藏匿的地點。
形勢到此逆轉,劉群振辦的案子就這麼被人翻了個兒,他臉色難看就不必提了,連夏起也已經再難鎮定自如。
張彥是他當初放到陸鯤身邊的,想讓他們兩個能合力在黃國良處做出一番事業,好將黃國良頂替掉,讓夏起能把內宮人事的任免升降拿到手裡。可惜陸鯤剛去了沒多久就闖了禍,只剩下一個資歷不足的張彥苦苦支撐。
後來張彥更探查得知,當初陸鯤給陛下進獻美人是受了旁人的慫恿,夏起再聯想到秀蘭訊息的靈通,不免就疑心上了黃國良,眼看著黃國良和章懷雲一個鼻孔出氣,自然不能等閒視之,於是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秀蘭雖不知道這中間詳細的因由,可是一想到劉群振在皇帝這裡算是上了黑名單,那個暗棋張彥更是從此廢棄,不由得不心花怒放。夏起啊夏起,你如今可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娘子,香蓮來了。”門外冬梅回話。
秀蘭示意珍娘去叫,等香蓮進來到她面前跪下,才說道:“聽說你今日受委屈了。”
香蓮跪在地上給秀蘭磕了個頭,先說:“奴婢謝娘子救命之恩。”然後又答:“有陛下和娘娘庇佑,奴婢不委屈。”
秀蘭讓珍娘扶她起來,溫聲說道:“聽說你在書房裡跪了一個下午,快坐一會兒吧,啊喲,你這額頭?”怎麼青紫一片?沒聽說捱打啊!
香蓮低了頭謝恩,答道:“是奴婢自己磕的。”
“沒磕破皮吧?好好一個女兒家,可上了藥了?”
香蓮又謝過秀蘭關心,“奴婢無礙。”說著話眼裡蓄滿了淚水,也不坐珍娘給她的小杌子,上前兩步跪倒在秀蘭腳邊,“若非娘子,奴婢今日已沒有命在,哪還顧得上別的!娘子的大恩大德,奴婢粉身難報!”
秀蘭忙叫珍娘跟她一起扶起了香蓮,拉她在身旁坐下,嘆道:“你這是做什麼?我是不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的,明知你是被冤枉的,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好了,快別哭了,回來可吃飯了?”跟珍娘兩個安慰了香蓮幾句,又問她當時情形。
“陛下當時很不悅,申斥了劉大人幾句,又命發回重審,因章大人也牽連進此事,就命章大人協同審理。”提到“章大人”三個字的時候,香蓮不自覺的低了聲音。
秀蘭看出她的不自在,忍不住笑了一聲:“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章懷雲今日為了你,可真是”
香蓮臉頰慢慢泛起了紅暈,她再次起身跪在秀蘭腳下,說道:“娘子恕罪,非是奴婢早先有意隱瞞,只是此事在宮中原屬禁忌,奴婢本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秀蘭拉著她起來:“好了好了,也沒什麼,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顧慮你們面薄,才一直不說罷了,如今過了明路,我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