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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於餓了一整天,桌上的蒜苗回鍋五香牛肉被我掃空了。起始她問我喝酒,我拒絕了,她說自便,然後自己給自己斟上。飯後她又問我抽菸不?我搖了搖頭,她取出一米長的煙稈也自己吸,吸的是旱菸。她收拾碗筷,我也忙著這幹活,她慌張的說:“折煞你了。”

我說 :“我媽開店的,我幾乎天天洗一大盆子碗,沒事了。”她就笑的燦爛的給我加熱水。

“年輕人,你很白,但你是血氣得再好一些。多吃點,我沒有養羊,該天我給你燉鴨子,補上一補,”她又打量了一下我的臉,“我認得你。”

“這、、、、、、”我吃了一驚。

“翔娃調皮,他總是問他小姨娘的手機玩,”她又給我加了一瓢水,“過年時,他給我看過她手機裡的照片,裡面有你,你們臉挨臉,我就知道你們的關係。”

“這樣,”我說,“但是為什麼翔娃要叫張馨雨叫姐姐呢?為什麼要低輩呢?”

“因為雨姐姐和娜姐姐漂亮又年輕,我叫她們姨娘不是叫老了麼?”翔娃藏在廚房後門露出半個頭著急的說,我搖了搖頭,心想翔娃夠桀驁的,我問老人是這樣麼?

老人說:“小孩子總有不斷的道理。”

“婆婆,我想問雨兒去哪裡了?”抱歉我應該叫她為阿姨的,但是她的確是到了婆婆的級別了,我不應該和雨兒同輩的叫她,在農村這不好。

“這孩子,也不知怎的,今年一個人突然回來,像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了,我問她是不是同她妹妹鬧架了,她搖頭,讓她來我家過年圖個熱鬧,她也不怎麼說話,後來在家裡待了二個月,都不怎麼出門。前天我見她收拾東西像是要出遠門,我問她去什麼地方,她也說不知道,像沒魂似的,她走的時候說:過不了多久就回來。這孩子怎麼了?”

雨兒隱瞞了幾乎全部的事。

我洗了碗洗漱完畢,發現渾身痠痛,骨頭都要散了。

老人安排了左邊的房間給我睡,是一張大大的雙人床,架子上撐著灰白色自織的蚊帳,我又走進一看,床的不少部位是鏤空的花——這是能工巧匠所為,看起來有些歲月了。我撫摸著那些藝術品,格外喜歡。泥牆的左右也張貼者風情萬種的白族姑娘。我躺在上面棉絮特別溫暖柔和,白色的被子繡著紅花,極其喜慶,枕頭也很鬆酥,輕輕一動裡面的稻草發出沙沙細聲聽著特愜意。我認為自己在這張床上會不會太舒服了,快化成一灘水。

我睡著了。

我做夢了。我夢一隻貓,它躡手躡腳的從我頭上踩過,併發出呼呼的咽聲,它鑽進我的被窩,毛茸茸的,像一個熱水袋,山裡的四月有些冷,我們相互利用,我們同床共枕,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它要把頭放在我的腋窩,也不嫌汗臭。我翻了個身,它被暴露在外,它又重新鑽了進來,它這次不是來取暖睡覺的,它要把我當它的食物,它變成了一隻猛虎,舔著舌頭朝我的肉體而來,不,它又變了,它沒有吃我,它在用磨砂似的舌頭試著我的味道,舔了大腿舔肚皮然後舔肩膀,我好癢,受不了了,把它趕出了被窩,不一會它又回來了,原來它在吃我身上的鹽。

我大約是在雞鳴之時醒來的,我時刻提醒我自己這是在做客,要入鄉隨俗,我並不瞭解他們的諸多規矩,我害怕得罪了主人家。

當我起床時廚房裡傳來麥稈的微小的爆炸聲,揚婆婆已經生火做飯了,大門也開啟了外面有些薄霧,公路上已經有羊群路過,領頭羊被牧羊人牽著向山上走,門檻下大花狗在安靜的做夢,昨晚吃鹽的貓正掩蓋著自己的糞便。

我到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效勞,翔娃坐在灶門前,火苗把他的臉照的綽綽約約,老人正敲著雞蛋,她看到我說:“怎麼不多睡一會。時間還早,早飯正在準備。”

我還是起來晚了。

她將雞蛋下鍋,對翔娃說:“陪哥哥看電視去。”翔娃起身,到堂屋開啟電視,裡面又傳來機槍的掃射聲音,我沒有去,我留下來為楊婆婆燒火。楊婆婆徒勞的罵著翔娃的不懂事,翔娃沉浸其中充耳不聞。我說:“沒事,我也正好坐這裡烤火。這翔娃的爸媽到底去哪兒?”

老人斑對我交頭接耳一翻,我才知道,原來翔娃的父親四年前就過世了,是討工資跳樓死的,大人們都騙翔娃說他爸爸在建一個學校——一所專供翔娃讀的大學,暫時回不來。我說,那工資討到了嗎?怎麼處理他父親的死的?老人說:“工資就是那一張沙發,那東西是我兒子用命換來的,並且那老闆最後也真拿不出錢入獄了。”我問,那翔娃的媽呢?楊婆婆說:“去年翔娃的媽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