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上面沾滿了油漬、肉絲、還有大量的泥土,雙手和臉上都是黑乎乎的,其狼狽超乎想像,十米外就能聞到濃濃的臭味,不由眉頭緊皺,草丁生勉勉強強的打了個招呼:“夏前輩,您來了!”
陳凡瞥了他們一眼,兩人的眼中已經沒了昨日的尊敬,甚至於隱含一絲蔑視與厭惡,淡然一笑:“嗯,老夫說過,既然身在靈芝島,每天必拜兩位老前輩。”
草丁生開啟大門,略一拱手:“夏前輩,您自己跪拜吧,晚輩到門外守候。”緊接著輕叫道:“靈叔,有貴客到,上香!”話音剛落,匆匆轉身出門,右手忍不住捂住鼻子。
陳凡跪在蒲團上,連磕三個響頭,兩眼微閉,合手禱告:“春去秋來,光陰如梭,在十萬年的歷史中,厚土經歷了無數風雨,也湧現出無數奇人異士、英雄豪傑,但日有陰陽、人有起落,他們曾經輝煌過,也曾經落魄,每一個人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每一個人都留下了自己的軌跡,唯有兩位老前輩的功績永恆不變,光照千古,雖死猶生,永遠活在世人的心裡。”
睜開眼睛,卻見百靈子步履艱難地向靈臺走來,他仍然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長袍,臉無人色、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到了陳凡身邊後,“撲通”一聲跪倒在蒲團上,低下腦袋,雙手將兩柱香舉過頭頂,恭恭敬敬地說道:“請貴客上香。”
凝視著他毫無生氣、蒼老不堪的臉龐,陳凡一陣心酸,忍不住掉下了眼淚,顫抖著雙手接過又長又粗的香柱,哽咽道:“謝謝道友。”
百靈子的手似乎震動了一下,陳凡抹去眼角的淚珠,點香跪拜,又磕了三個響頭,將香柱插在香爐裡。
合手默唸,兩人均一聲不吭,靜靜的跪在蒲團上,大廳裡寂靜無聲,只有兩股輕煙在四周繚繞,一絲絲謦香撲鼻而來。
很久之後,陳凡起身說道:“道友,在下告辭了,明天再見。”
剛剛走了幾步,還沒到大門口,百靈子忽然說道:“道友請留步!”
陳凡轉身訝然:“道友有何吩咐?”
百靈子垂下眼皮,合手低頭,輕輕地說道:“道友心誠,每次應該加一倍香!”
陳凡想了片刻,點頭受教:“在下明白了,謝道友指點!”立即回頭重新跪在蒲團上。
百靈子緩緩的向側門走去,過了半分鐘,又捧著兩柱香回到靈臺前,同樣舉過頭頂。
陳凡接過香柱,猛的心中一跳,手心多了一個紙團,暗吸一口氣,不動聲色的將其收入袖中。
再一次點香、禱告,插完香柱,陳凡拱手說道:“謝謝道友!”百靈子依然傻傻的跪在原地,對陳凡的行禮無動於衷,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出了祖師堂,陳凡邁著方步,大模大樣地向南走去,嘴裡哼著小調,搖頭晃腦,得意洋洋,只要看到天上的飛鳥,毫不猶豫地拔劍擊去,看到野兔就緊追不捨,直到空手抓住它們,收穫越來越大,索性砍下一根粗大的樹枝,每打一隻就掛在上面。
太陽漸漸西下,落日的餘輝照耀著大地,陳凡興高采烈地來到湖邊,五丈長的樹枝上掛滿了小鳥、野兔,密密麻麻,不下於上百隻。
等到所有的野味清洗完畢,天色已經開始灰暗,陳凡唱著歌曲,興沖沖的直奔小院,因為今天的獵物太多,他一口氣點起五堆大篝火,圍成一個碩大的圓形,佔據了大半個院落,然後取出調料開始燒烤。
每一隻鳥兔都用兩米長的樹枝串著,陳凡施展身影,在篝火間來回閃動,上百根樹枝同時在火中舞動,上百隻野味在同時燒烤,他忙中偷閒,跳著霹靂舞,瘋狂地扭動著腰肢,使勁甩著長頭,歡快地唱著:“我愛飛鳥、我愛飛鳥,咣咣,唴唴,它們是多麼可愛……我愛野兔,我愛野兔,咣咣,唴唴,它們是多麼活潑……”
火苗越燒越高,映紅了他的臉龐,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神采,肉香越來越盛,很快就飄滿了整個院落,樂得他哈哈大笑,歌聲更加嘹亮。
不到一刻鐘時間,陳凡停下了腳步,所有的野味都堆在地上,他將玉桌搬到篝火中間,擦去額頭的汗珠,喘氣笑道:“哈哈,今天又是大口吃肉、大壇喝酒,放開肚皮,痛快一場!”
懶洋洋地躺在桌上,陳凡啃著兔腿,喝著美酒,仰望天邊的月牙,無數的星星在眨著眼睛,傾聽著周圍的篝火發出一陣陣“叭叭”的脆響。
一邊喝酒,陳凡扔出一根根骨頭,放聲高歌:“美酒天天醉,好肉天天吃,酒肉穿腸過,神仙也不做……咕嚕……啊,好酒,真香……”
吃飽喝足,陳凡“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