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氣餒。”武翰闌說,“只要朝廷相信我們,我們就能為鍾師兄報仇。”
“幫主要指望朝廷嗎?”段江流顯得很氣憤,“大好的河山被他們敗成這樣,我們還能指望這些貪官汙吏嗎?”
衛芳扶住段江流的胳膊說:“師兄,別再給幫主壓力了。他已經夠難的了。”
周榆也勸說道:“師弟,冷靜點兒,幫主要為全幫一百多人著想呢!我們所有的人豁出性命,也不一定能為大師兄報仇。即使能夠報仇,我們還得死多少人啦!死者已矣,來著可追。我們留下這條命來,總有一天會得償所願。”
“我們能活著,就是給完顏燎最大的打擊。”肖芝荷說,“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全策全力,和東青會周旋到底,等待形勢好轉之後再還擊。”
“肖姑娘說得對。”王欣說,“哀兵必勝。復仇的心不能死。作戰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應該默默的等待時機,默默的強大我們自己。”
“段師弟的擔心不無道理。”武翰闌突然說,“我們現在一味等待副都尉甦醒,假使他不醒;或者他醒了,卻不能證明當天誅殺官兵的不是我們嵩華幫;再或者他為我們作了證明,官府卻不相信他,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們翻身的機會豈不是很小?”段江流瞪大了眼睛。
“天無絕人之路。”王欣說,“萬一我們在揚州沒了容身之所,可以投奔八字軍。我爹一定會歡迎你們的。他還會幫你們報仇血恨。”
“的確是一條不錯的出路。”肖芝荷皺了皺眉頭,“可是,揚州的毒鹽怎麼辦?”
(一百二十四)賄賂
揚州的毒鹽計劃本來是天衣無縫的,唯一的錯漏,就出在圖業厚提前利用了毒鹽,並被發現。其實起初,完顏燎可以不必派圖業厚插手揚州江湖勢力,而讓毒鹽計劃悄悄的在羅府進行'奇+書+網'。但是這樣做也有風險。羅家姐妹不容易掉包,即使掉了包,性情的轉變也會引起羅赫的懷疑。另外,沒有圖業厚攪混揚州局勢,羅赫的注意力不會從鹽業生意上轉移出來。如果圖業厚控制了揚州江湖勢力,毒鹽計劃將會實施得更順利,即便出現異常,也容易收拾局面;即使他沒有控制揚州江湖勢力,只要毒鹽不被發現,計劃仍然可以圓滿完成。圖業厚可能是想把工作做得更好,結果畫蛇添足。完顏燎不是看在他對揚州熟悉,還有利用的價值,早就把他殺了。
和揚州朝廷打交道,整個東青會,只有圖業厚辦得到。他來到知府衙門,向張大人送了一萬兩銀子。張大人見到銀子便滿面春風,殊不知他是在替別人保管。他親自為圖業厚斟茶,笑咪咪的說:“我已經把嵩華幫是反賊的摺子呈給朝廷了。朝廷一定會派兵前來征剿。”
“多謝大人。官鹽的事,還希望大人費心。三日之內可否辦成?”
“關將軍放心。負責採購官鹽的李大人就在府內,他和我有些交情。”
“這就好。對了,還要煩請大人參刑部衙門總捕頭一本。”
“您要我怎麼寫?”
“就說他和嵩華幫反賊有關聯。”
(一百二十五)議政
總捕頭江浩然把揚州毒鹽之事詳細告訴給了臨安府尹王大人。王大人領刑部尚書銜,身兼臨安府尹之職,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大臣。他深信江浩然,當天上殿面見皇上,向皇上請旨查抄揚州儲鹽倉庫,緝拿造毒者。皇上也覺得毒鹽之事是一件大事,不敢懈怠,連忙宣宰相和太尉上殿共議。太尉和府尹王大人一向不和,他對府尹王大人的話嗤之以鼻,“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毒嗎?府尹大人和揚州羅家有仇吧!”
“皇上明鑑。太尉的判斷是不是太武斷了。”府尹王大人說。
“這樣的大事,朕寧可信其有。”
“皇上,果真是金人的陰謀,事情就難辦了。”宰相說,“我們和金國剛剛修好,事情要是鬧大了,可能會成為他們南侵的理由。”
“還是秦卿想得周到。依你之見,此事該怎麼處理?”
“強行徵用揚州的私鹽,對於揚州羅家,可以大加表彰。至於參與制毒的人,一概不予追究。”
“好辦法。”皇上喜於言表,“秦卿,此事交給何人辦理最為妥當?”
“臣以為府尹王大人辦理此事最好。”
“好!”皇上正準備下旨,一名近侍呈上一份緊急軍報。原來是揚州知府急報嵩華幫造反,誅殺官軍一千零四十九名,望朝廷派兵征剿。
太尉笑道:“又是草寇作亂,臣願親往揚州,一蕩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