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欠揍之人。這小胖子自說自話了半天,方峻楠幾次想要打斷都被他給壓了下去。從開始的尷尬,到如今的忍無可忍,幾息之間便給逼瘋了一個人,不得不說李初一的“修為”了得。
見小胖子不知從哪把酒都掏出來了,往地上一擺拉著他就要跪倒結拜,方峻楠趕忙一把拉住他,不待他反應嘴裡的話連珠炮似的一掃而出。
“別別別你別急我沒錢我真的沒錢我身無分文我沒錢我他嗎真的沒錢!”
李斯年在旁邊都快笑抽了,能把這麼一個說話文縐縐的雅士給逼得口吐髒字,他對李初一算是徹底服了。
一口氣說完,方峻楠氣喘吁吁地看著李初一。看著他那雙明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方峻楠不由得老臉一紅。
想他堂堂靜松公子,向來溫文儒雅、瀟灑倜儻,身為方家重點培養物件的他更是從來沒有在錢財上犯愁過。可是今日,他當著這麼一個孩子、而且還是自己救命恩人的面說自己沒錢,甚至還口吐髒字,方峻楠感覺自己的心“嘎嘣”一聲,有些崩潰。
雖然李初一很氣人,但他畢竟是個孩子,再厲害也是個孩子,淘氣一點胡鬧一點是很正常的。而方峻楠自己則是個成年人,還是個成名已久、被人稱為靜松公子的名人。今天一向沉著冷靜的自己竟然與一個孩子如此胡鬧,還粗口相向,方峻楠光是想想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沒臉見人了。
看著那雙明汪汪的大眼睛,方峻楠臉色歉然的剛想道歉,卻見李初一摳了摳鼻子,把頭一扭看向李斯年。
“老頭,咱們能把他塞回去嗎?”
“你說呢?”李斯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李初一撓了撓腦袋,指著李斯年怒氣衝衝的道:“都因為你,費這麼大勁救這麼一人,臨了還是個賠錢貨,看樣子這大叔比咱倆還窮!你說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怨我嘍?你怨我嘍?別忘了當初救他是你也同意了的,說是什麼為了美好的愛與正義,我呸!全是屁話!你要為了愛與正義,你現在問人家收什麼錢啊!”
李斯年毫不猶豫的揭著老底兒。
李初一臉色通紅,當初這話他是說過,畢竟私奔這種事情太刺激了,身受道士薰陶的他對於這種事情很敏感,從小謹記能幫一把是一把的原則。只是如今人是救了,結果這丫身無分文,一直將“有便宜就上,雁過拔毛”當做座右銘的小胖子怎麼可能不心裡堵得慌?
要換作其他時候也就罷了,行俠仗義分文不取的虛名李初一也不是不可以博一下的。只是如今他身陷漠北,正為回家的路費發愁呢,自然是能賺點就賺點。費了這麼大的勁把方峻楠兩口子救了出來,雖說他倆主要是為了自己逃跑方便才順手為之,但是就這麼一順手卻顆粒無收,只得了空飄飄的一句“必有厚報”,李初一越想越不甘心。
厚報厚報,往後再報,哪有真金白銀的靈石來得實在?
對於他怎麼想的,相處日久的李斯年猜了個七七八八,他對這個小胖子的貪財已經徹底無語了。
看了看一臉尷尬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方峻楠,李斯年便忍不住在心中連連嘆氣。
多好的一人啊!怎麼就給逼成這樣了呢?
“靜松公子”的大名在漠北誰人不知?想當初他溫文爾雅瀟灑四方,不知有多少少女為他傾心。同時他又修為高強身手不凡,連他的很多對手都對他的品格性情甚是佩服。
就這麼一個沉穩幹練、只待他日指點江山的優秀男子,今天竟然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李初一給鬧了個手足無措,這要是說出去,估計李初一會被人活活打死。
同樣的,李斯年對方峻楠也有些無語。
這小子從小呆在方家,再叛逆也只是對方家這種族規森嚴的大家族來說的,對於無門無派只能靠自己過活的散修來說,他穩重的外表下單純的簡直像張白紙。
李初一不過是噁心的擠兌了他幾句,這方峻楠就受不了了。這要換成李斯年,李初一就是說破天最多也就氣得他吐血、把頭一扭不看那張招人恨的胖臉不就得了。可是到了方峻楠這裡,這就是道坎兒,從小有始有終的他怎麼也得弄出個所以然來。
說白了,方峻楠還是沒有脫離宗族、成為一個散修的覺悟,再直白點說就是他臉皮太薄、拉不下臉來。
見方峻楠一臉通紅,李斯年搖搖頭。不衝別的,就衝郝宏偉這個他倆共同的朋友,他也得幫上一把,免得方峻楠被這個小胖子給逼得懸樑自盡了。
拍了拍李初一的肩膀,看著他憤憤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