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搬了個桶出來就傻住了。
揉揉眼仔細瞧瞧,沒錯,那就是個桶,外形跟凡人裡常用的夜香桶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一個是木質,眼前這個則是用不知名的貴重靈材打造而成。
這丫是煉丹來了還是煉糞來了?
小胖子大呼驚奇,可還沒等他驚訝完,扭頭一看那邊還有個更震撼的。
如果桶還算勉強可以接受的話,兩一人掏出的那口大鐵鍋就讓李初一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哥誒,你是來比煉丹的還是來比做飯的?
我去你道士的,連箅子都準備好了!
看著跟準備開火做飯似的男修放好箅子蓋好鍋蓋,李初一良久無語,末了扯了扯郝幼瀟。
“瀟啊,你怎麼不去參賽?就這樣的你要是去了,不管煉丹還是做飯絕對都是第一!”
玩笑一句,半天沒有回應。
疑惑的小胖子扭頭一瞧,卻見郝幼瀟和小雨臉色都有些難看,兩眼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一位丹修。
心中好奇,李初一凝目望去,瞅了瞅發現那人面目白淨長的到挺俊,只是眉宇間不時流露出的幾抹邪氣破壞了別人對他的觀感。而他身前沒有丹爐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容器,有的只是一個面色紅潤的嬌俏女子。
仔細一瞧李初一也發覺有些不對勁了,那女子紅光滿面體態豐盈,顯然身體調養的極好,可是那雙眼睛裡卻星月隱沒毫無半分神采,看上去就跟死了一般,與她的體態外貌極不相符,越瞧越覺著詭異。
“那人是個邪修,那女子是他的爐鼎。”不等李初一問,郝幼瀟便直言相告。
李初一嚇了一跳,爐鼎二字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可是見著實物這還是第一次。
看看那男修又看看那女子,小胖子不可置信的道:“臥槽,爐鼎不是進行某些採補邪術的時候才會用到的嘛,今天是煉丹又不是搞採補,這丫的想幹嘛?他想現場表演活春宮?!”
“想什麼呢!”
郝幼瀟捶了他一下,小雨也跟著踹了幾腳。
待李初一告饒,她可憐的望著那個女子,嘆了口氣道:“爐鼎確實通常被用來寓指採補的物件,但那並不是全部。很多人並不知道,採補裡所說的爐鼎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寓意,而且還是一個事實。採補時,爐鼎指的是採補的物件,可除此之外,這些可憐的爐鼎也確確實實可以被拿來當成丹爐使用。”
“你是說。。。?!”李初一不可置信的看著郝幼瀟。
郝幼瀟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道:“沒錯,那女子就是那邪修的丹爐,他要拿她來煉丹!”
猛吸一口涼氣,李初一半天沒有說話。
半天,他猛然回頭,怒視著小雨吼道:“太虛宮怎麼想的?這種事你爹也不管?”
“沒法管,也沒資格管。”小雨無奈的道,“來者是客,只要他們沒有危害到太虛宮的人,他們便是客。此人的手段雖然惡毒,但那女子併為我太虛宮之人,甚至連天門山的人也不是,我爹如何去管?”
“可是這。。。。。。!”
“初一,別亂發脾氣,這事小雨沒錯,陸掌門和太虛宮也沒錯。”
郝幼瀟拉住了他,語氣無奈的解釋道:“臥龍之會諸強同聚,龍蛇混雜有善有惡。是,眼前這個人是遭人痛恨,是該殺,可你讓太虛宮怎麼管?殺了他?那其他的人,比如百聖閣,比如妖族比如鬼族,還有那縱獸行兇的百獸山莊,你難道要讓太虛宮一個個全殺了嗎?”
“那也不能就這樣看著啊!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那又如何?!”
郝幼瀟冷聲道:“這是丹比,比的是煉丹,不是比誰能行俠仗義。何況以人煉丹又不是沒有,只是太過歹毒有傷天和,很少有人願意用罷了,即便用也會偷偷摸摸的不願讓人知曉。你看看周圍的人,再看看看臺上的評審,他們有哪一個站出來說什麼的嗎?他們也許也很厭惡此舉,但畢竟此乃丹道的一種法門,只要不違反規則,他們也不會加以干涉,這就是現實!”
看看周圍的人,果然沒有誰往這裡多看一眼,每個人都在緊張的忙活著自己的丹爐。
而看臺上的五人雖然有一人面露不滿,可也僅止於此,始終都沒有出言阻止。而其餘四人則各個面露坦然,甚至有一人還面現好奇之色,似乎對那人以活人為爐鼎的手段頗有興趣,看的很是認真。
李初一自問是一個比較冷漠,甚至可以說是冷血的人,可這一刻,無名的火氣還是在他心裡騰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