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若是精血受損,輕則損命折壽,重則當場死亡。修士雖然生命力遠遠強於凡人,但精血受損後也需要靜心調養才能完全恢復,只是恢復的速度能比凡人快上一些罷了。
修士的精血損耗後,不但會影響自身修為的提升,還會如凡人一樣影響到自身的壽命。修士是比凡人活的久,但也不是長生不死的。若是壽元將止時又碰到精血受損,那麼本就剩下不多的壽元便會快速耗盡。若是受損太過嚴重,更有可能壽元頃刻消失,直接身死道消一命嗚呼。
壽元有損還只是一方面,最關鍵的是精血損耗後會直接影響修士境界的提升。特別是結丹、元嬰和道胎三境,若是沒有足夠的精血支撐,道丹、元嬰和道胎這三種神物若沒有足夠的精血支撐,根本就無法凝結出來。
平日裡修士廝殺鬥法,若不是遇到事關生死的重要關頭,幾乎不會有人會自損精血強行爆發。損耗的精血補充起來太難了,即便是餘瑤元嬰期的修為,又有太虛宮的龐大資源支援,火雲坑一役後傷了根本的她便是在李初一離開太虛宮前也沒能出關,一直閉關苦修靜心調養。
想著自己現在一窮二白,有人生地不熟的,損耗的精血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完全恢復,李初一便一陣頭疼。
默默感應著心口精血彙集之處,他的神色忽然一動。
“嗯?不是吧,竟然補上了一絲?”
以為自己感應錯了,李初一趕忙沉下心念默默感應,來回幾遍確認,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精血真的補回了一絲。
這一絲雖然極少,但在本就不多的精血中是那麼顯眼,李初一頓時愣在了原地,傻傻的想著這是為什麼。
“紫鳶,我閉關的時候吃東西了嗎?”
紫鳶眉頭一皺,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比比劃劃的解釋了半天,紫鳶終於知道他什麼意思了。得知他的精血恢復了一絲,想著之前殘血被吸入體內的詭異場面,紫鳶臉色不變,但眼眸深處卻微微波動了一下。
想了想,紫鳶輕輕問道:“小胖子,你知道有些功法可以煉化他人的精氣血肉納為己用嗎?”
“知道啊!”李初一點點頭,“邪道很多功法都有這種功用,當年有個屍鬼道人,為了祭煉自己的血魂幡抓了上百個剛剛滿月的嬰兒,後來被我師父知道了追殺了他幾天幾夜,最後他拼著自身修為半廢施展了一個血遁之法才逃得性命。”
說完有些奇怪的看著紫鳶,李初一眉頭一皺。
“你問這個幹什麼?”
紫鳶沒有說話,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後定定的看著他,眼中莫名的光芒看的李初一渾身發毛。
尋著紫鳶的目光,李初一也將自己的全身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端倪,剛想開口再問,卻突然臉色一變。
太乾淨了!
雖然衣衫灰撲撲的,但是與來時相比太乾淨了!
李初一很清楚的記得,他入定之前並未換過衣衫,他的身上滿是坑殺許南兩家修士時沾染的血霧。殘血浸滿全身的粘稠感彷彿歷歷在目,他一直想找個時間清洗一番的,但連番的變故一直未能找到空閒。
但是此時,別說衣衫,就是他露在外面的面板都乾乾淨淨,只是有些黑褐色的渣土掛在上面,但並未有一絲血跡的存在。
想著紫鳶之前奇怪的問題,李初一臉色一白,抬起頭愣愣的看著紫鳶。
“那個,你給我換過衣服了?”
紫鳶不說話,一臉平靜看著他。
李初一狠狠的抓著頭髮,厲聲問道:“血呢?我身上的血哪去了?”
紫鳶還是不說話,只是看他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憐憫。
猜到了答案的李初一隻覺腦子“嗡”的一聲,腦海一片混亂的愣在了那裡。
難怪自己的精血竟然這麼快便補回了一絲,原來是將身上的殘血給煉化了。可笑他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還想著跟紫鳶顯擺一番呢。
想著那絲精血的來源,一股吃人的噁心感湧上心頭,胃裡一陣翻湧,李初一頭一歪乾嘔了起來。
從小跟著道士,打打殺殺的見了不少,讓他殺個人他絲毫沒有心理負擔,但是讓他像邪修那樣拿別人當自爐鼎成全自己,甚至像現在這樣直接煉化修士的血肉精華補全自身,光是想想他就覺著一陣噁心。
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殺了人家還要“吃”了人家,這點是他難以接受的。若是妖修也就罷了,畢竟種族不同,雙方在對方眼中都與食物無疑。但同為人族,李初一怎麼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