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耳的聲音裡充滿了悲傷與自責,李初一看不見她的臉,但光憑聲音就有種潸然淚下的感覺。可旋即他心頭一震,用力的咬了下已經快咬爛了的舌尖,滿臉駭然的連退幾步。剛才那一刻,對方僅憑一道毫無惡意的聲音便讓他陷入了幻境,若非《道典》聲鳴他此時已然哭成淚人了。
妖精!
絕對的妖精!
得虧她是個妖精,這要是個人,絕對是個禍國殃民的主兒!
空氣似乎都被她的悲傷感染了,吸入口中竟然有點點苦澀的味道。李初一分辨不出這是幻術還是妖法,而老槐妖的怒吼卻打破了他的沉思。
“既然你是罪人,那你就去死吧!”
沒了蝶夢的牽制,老槐妖徹底爆發開來,霎時間無數花葉從天而降,地面上一條條樹根直衝而上。
李初一大驚,如此密度他便是全盛的狀態也難以抵擋,更遑論現在了。剛想張口求救,蝶夢卻早已先行一步,纖纖小手一抬,頭也不回的衝他遙遙一指,一片粉色的粉末頓時出現將他團團圍住,淡淡的幽香傳來,無論花葉還是樹根凡是碰到的全都化為了焦黑的齏粉,簡直就像是被強酸潑完又細細碾壓過一樣。
即便知道這些粉色的粉末是保護他的,可李初一還是忍不住心裡直打鼓,更讓他驚訝的是這些粉末護守他的同時竟然還在癒合著他的傷勢,從體內到體外處處透著一股舒爽,就連裂開的骨頭也在快速彌合著。
不光他,頭頂的小靈參兩口子也是如此。先前為了給李初一療傷他倆著實耗費不小,小靈參吐了多少口精元不說,烏烏本就被折磨了許久更是傷上加傷,可在這些粉末的包裹下它倆在快速恢復著,不光是身體,就連靈氣也是如此。
一個胖子頂著兩個木靈跟三個傻子似的,齊齊一臉的痴呆狀愣愣的望著那道小小的背影。
蝶夢沒有理他們,護住他們後小手再揮將他們推向遠方,隨後翅膀用力一扇,原地留下一個殘影,人則早已衝向了老槐妖的樹冠。
“槐幽,我要你死!”
“就憑你?!”
怒喝中,老槐妖樹身一抖,樹冠應聲而動,一根根枝條宛若它的一條條手臂,枝杈上的柳條則如靈活的手指,衝著蝶夢就抓了下去。
但蝶夢哪裡是吃素的,或閃或拍速度絲毫不減,一路上飛馳電掣留下無數斷枝殘葉,落在地面上不多時便堆起了厚厚的一層。
不像一般的人族修士施法還需要作勢掐訣,一種種妖法在兩尊大妖手中信手捏來,看上去簡直就跟呼吸一樣簡單。李初一看的直牙疼,在它倆身上他甚至看到了幾分道士出手的影子,雖然出手的威力不如道士那麼變態,但那種從容瀟灑的感覺卻極其相似。
難怪道士常說妖族才是道則的寵兒,論對道則和靈氣的掌控力妖族天生便強於人族。若不是人族的包容性夠強,繁衍的速度和成長的週期夠快,這天下恐怕就不能叫做人界了,得改為妖界才行。
拍了拍頭頂的小靈參,李初一牙疼的道:“三神經,你他嗎讓我來殺它?”
小靈參也有點虛,縮了縮脖子沒有說話。早知道老槐妖厲害,但它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原先那個從疤痕入手的計劃現在看起來就是個屁,若不是有蝶夢的牽制,他們攻擊疤痕的第一時間就得被人家給滅了。
“恩公息怒,鬚鬚它也是擔心我,這才沒弄清狀況的將恩公你求了過來,它不是有意的。”
疼夫心切的烏烏小聲的解釋道,小胖子這才想起來還沒好好看看小靈參這位媳婦呢,他到底得看看小靈參的媳婦究竟是何等的國色,竟然能讓小靈參如此牽腸掛肚甚至不顧自身安危主動現身出來找他幫忙。
從頭頂將它倆引下,李初一凝目一瞧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眼前這位羞羞答答依偎在小靈參身上的木靈並不是他所想的那種婀娜靈參,褐色的面板上滿是細細的鬚子,胸部跟人族女子似的微微凸起,五官只有眼口鼻,而且跟胸部一樣只是微微凸起並不清晰,小胖子怎麼看也看不出她哪裡像個靈參,仔細瞧瞧倒有些像是。。。。。。
“你不是靈參,你是何首烏吧?”
烏烏羞澀的點了點頭:“恩公好眼力!”
我。。。草。。。!
李初一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這倆字給憋回去,難怪叫烏烏,這名還真貼切。
想起烏烏方才的話,他一臉詭異的看向小靈參:“三神經啊,你的本名叫鬚鬚?”
小靈參頓時身子一塌羞澀的搖了搖,小聲說道:“乳名,都是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