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不死不活的樣子,自從被張須陀擊敗之後,那位知世郎便不敢把手再伸進中原地區,想要向其他地方發展的話又被我主阻擋,就算深得民心,也只不過是個守護之犬耳!”對於那位首倡反隋義軍的鞭王王薄,劉黑闥的評價顯然不怎麼高,按照他的說法,現在年事漸高的王薄已經沒有爭霸天下的雄心了。
不予置評,嶽松還等著聽他最關心的瓦崗寨的內容,也不知道寇徐那兩個小子現在成功和翟讓接上頭沒有,要是被李密視作眼中釘又該如何是好。
雖然自己也覺得有些古怪,但嶽松確實是把那兩人當做自己的晚輩看待的。
“至於瓦崗寨,他們現在已經是天下間聲勢最為浩大,卻也是最危險的一支義軍了!”先是一言作出了判詞,然後便開始解釋為何如此:“自從李密投奔瓦崗翟讓之後,瓦崗寨便開始主動出擊進攻各處縣城,聽聞翟讓率兵數千攻克韋城白馬,殺死了郡太守;由李密的親信單雄信率軍北上,連下浚縣、湯陰等地;李密又親自率兵攻打濮陽,所到之處困苦的農民無不群起響應,現在他們麾下的兵馬至少也有數萬之眾了!”
嶽松聞言,便用不解的語氣詢問道:“那現在聽起來這支義軍不是形勢大好嗎?我聽說李密才投靠了瓦崗寨這幾個月,現在就能掌管兩支大軍外出征戰,這不是非常有能力嗎?”
劉黑闥瀟灑一笑,直視著嶽松感嘆道:“嶽兄弟能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就已經看到了瓦崗寨的隱憂了。不過那個還是將來之事,總要過上一段時間才會爆發開來,而瓦崗寨的另一個危機卻已經近在眼前了!”
“張須陀!”這個名字被在場所有人同時念出,對於這位威震東夏的隋室名將,天下間的義軍無不是又敬又怕,很多人都會認為若是張須陀不死,各路義軍絕不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是啊,李密和翟讓這一波攻勢的目標很明顯是滎陽這個軍事重地和水運樞紐,只要能控制這裡,那個昏君和東都大興之間的聯絡便徹底被截斷了,隋室的各處力量將無法合併一處,只能各自為戰,都不用說這在軍事上會帶來多少問題,脫離了楊廣的控制,那些地盤的人還會繼續聽他的嗎?
所以昏君決不會容忍滎陽脫離控制,必然會派出張須陀這個定海神針討伐他們,哪怕只是擋住他的話,李密必然能在瞬間再次名震天下,擋不住的話……,瓦崗寨也終究難成氣候!”
劉黑闥的判斷還是非常中肯的,嶽松對這段歷史雖然瞭解的不多,但隱約從哪本小說中看到過張須陀便是被李密所設伏擊敗,瓦崗軍從此成為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
但最後還是沒能成事,關東的各種力量打來打去,最後還是被來自關西的李閥一勺燴了,連現在北方草原上強盛而囂張的突厥人都不例外。
聽完了他的介紹,嶽松還是沒等到他想要聽到的那兩個名字,於是主動詢問道:“敢問劉兄弟,現在瓦崗軍中翟讓的手下是否多出了兩個新人?分別叫寇仲和徐子陵的?”
想了一想,劉黑闥搖了搖頭表示他看到的情報中並沒有這兩人的名字,畢竟距離很遠,飛鴿傳書也只能把儘可能簡練的情報送來,一些細節自然會有所缺失。
“那兩人是嶽兄弟的親族嗎?”
“差不多吧,我教過他們幾個月的功夫,那兩人也算得上是我的晚輩,他們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便投靠瓦崗翟讓去了。”用不甚重視的語氣解釋了兩句,嶽松心中其實也是有些滿意,現在連這個竇建德的手下大將都不知道寇徐兩人的名字,看來楊公寶庫的秘密還沒有擴散到邊境這一帶,或許也是那個女人已經返回高麗的緣故,找尋楊公寶庫財寶的熱潮還沒等徹底興起,便已經衰頹下來了。
聽到嶽松的親屬已經投奔了瓦崗寨,劉黑闥仍是熱情的表示若是事有不諧,竇公非常歡迎那兩個小兄弟過來投靠,到時必然擇才而用。
嶽松也微笑著應和兩句,這場談話就在賓主盡歡中結束了。明日,竇建德就會返回城中,月中也能見到這位名留歷史的天下豪傑了。
第三十章 北方之行
孤身一人離開了樂壽縣城,嶽松一路北上準備前往上谷郡一帶,那裡同樣有一股義軍興起,領頭者是自稱漫天王的王須拔,麾下也聚集了幾萬人頭盤據一方,更和草原上的勢力有些微妙聯絡,也算是一支頗有聲勢的反軍。
而這支軍隊和竇建德之間則是井水不犯河水,畢竟隋室在河北之地還是具有相當強的力量,鄴縣和幽州府城都在隋朝的手裡,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現在這些義軍都只能稱為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