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皮抽動了一下,便將頭轉向門口的方向。
師妃暄感慨一言道:“婠婠師姐到底還是難以擺脫仇恨,陰後此行,不僅掃除了陰癸派的大敵,更是讓師姐下定了最後決心。”
“事實上,她只是仇恨我為何沒有一同死去罷了。”語氣平淡之極,但嶽松和師妃暄都明白,她心中的恨意究竟來源於何方。
“先生若是要藉助傳國玉璽修煉,妃暄可以代表佛門不會再向先生索要此物,但,也請先生安心修行,不要再幹涉天下大事,讓黎民百姓能有喘息之機。”聲音溫和動聽,但內中的意志卻是堅定而無可動搖,嶽松更是清楚,若自己不答應的話,最晚在明日清晨,四大聖僧就會出現在這裡。
雖然實質上已經沒有意義,嶽松依舊說道:“可以,之前那一戰,我雖然僥倖逃生,身上的傷勢沒有數年也難以恢復,本來就準備隱居山林。不過,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替我去做。”
指著桌子上的幾封信,嶽松希望師妃暄能幫忙將它們遞送到對應的人手裡,這樣的小要求自然得到了允准,在關心的話語之後,師妃暄便同樣告辭離開了。
由她去送信,嶽松自然不用擔心信中的內容會遭到洩露,雖然對她的行事風格有著不小的意見,但對方的人品絕對無可指摘,承諾辦到的事自然會去做到,基本不用擔心對方會對你使什麼小心眼。
當然,如果她針對的物件是真正意義上的邪魔歪道的話,那麼為了正義,些許的權變或許就是必須的了。
孤身一人坐在房子裡,嶽松現在非常少有的感到了一絲孤獨,在這個世界同樣呆了數年,教授過弟子,見識過佳人,和高手論武,與藥王實驗。但在離開之時,身邊仍是孤寂。
面上漸漸的顯露出笑容,嶽松為自己倒下了一杯酒,倒入口中,嚥下之後,以微不可察的聲音說道:“真是難喝啊……”
之後,江湖上再無嶽松之身影,但這場逐鹿天下之大戲,卻還遠遠沒有達到它的最高潮。而在收到嶽松留下的信之後,寇仲堅定著信念,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權力之中。
最終的勝負?誰人可知!唯強得勝!
…………………………
又回到這座冷寂的大殿內,嶽松還是先把那些物資都扔到一邊,自己癱坐在地上完全不想動彈。這個殿堂和上次相比完全沒有任何變化,一樣的清冷,晶石依舊在那裡不緊不慢的旋轉著,彷彿會永遠這樣下去。
但看著外面虛空中那一片片廢墟,嶽松完全放空的腦內終歸還是蹦出了要堅持下去的想法,直起身來看向那塊晶石。
即使實力又有突破,嶽松現在依舊無法看出這塊晶石的實質,唯一能確定的一點便是自己還是要按照對方的安排繼續走下去。
走到晶石旁邊深吸一口氣,嶽松伸出手來握住尖端,想要嘗試著輸送一些真氣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反應,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自身真氣進入它的一剎那,這神秘的晶石卻和自己身上的那塊玉石起了反應!
即使隔絕著精心打造的銅函,那塊來歷莫名的玉石立時瑩亮生輝,彩光流溢。嶽松渾身巨震,有若觸電。卻是和氏璧彷彿具有生命,在經過無數歲月的長眠之後醒了過來般,除了有一股寒流狂暴的衝入自身經脈之外,還放射出無與倫比的精神異力侵入到嶽松的腦海中。
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紛紛呈現,或是恢宏廣闊,完全無法理解的建築物,或是一招一式皆有滅天之威的恐怖戰鬥。但這些畫面皆是殘缺,而且紛至沓來的在腦海中閃現,令人煩躁得幾欲瘋狂大叫,彷彿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夢裡。
一口鮮血直接噴出,體內的真氣竟是難以和對方抗衡,已經恢復到七成左右的內氣被這股寒流所帶動,在經脈中無所限制的狂飆運轉,甚至連嶽松冒極大危險,鎮壓在竅**部的邪王真氣都直接流竄出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造成破壞,便被裹挾著在經脈中來回運轉。
嶽松這個時候幾乎已經不能維持住意識,周身氣脈遭受著令人難以想象的痛苦,這種感覺和千刀萬剮相比也絕不遜色,他現在只能勉強以自己的右手作為輸出口,將體內和氏璧的能量和自己的內氣一股腦的灌入晶石之中,縱然功力會耗損殆盡,也要比爆體而亡好上一些!
這樣的痛苦折磨根本不清楚持續了多久,嶽松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是被人送入攪拌機之中徹底打碎,又重新拼起來一般。但當他重新恢復意識,發現自己跌坐在地上,右手青筋畢露的依舊握著晶石時,他才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總算是留下了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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