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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疼你好嗎?”
夜已經很深,深到已經無法用思想去觸及的時候,安狄幽還沒有睡。他的腦海裡仍在盤旋著這句話。
那麼柔情的聲音,那麼深情的話語,以及……那麼曼妙的人!如何讓他不心醉呢?
他長身而立站在樓頂之上,一雙碧眼含著柔柔的光芒看著夜空中稀朗的星星,想起年少時,他似乎也曾這般地看著星星。
那時的他還很單純,有流星閃過,還會雙手合十地許一個願望。
然後,{炫殘{書酷{網 的不留任何情意的巴掌就會在他的臉上掃過,疼得他在幾天以後,臉還是腫著的。
他清楚地記得,那打他的人,厲聲尖呵地罵他道:“小賤人,你也想許個願找個人疼嗎?哈哈……別做夢了,你這種人只配別人恥罵,淫賤……”
眼神亂了,心亂了,淚水冰結在心底。他緩慢地抬起手指,想去夠天邊的星時,才發現,原來星離他那麼遠。
幸好,……還有人離他是近的。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得到。所以,他絕對不能失去。他要在她的身邊。因為她說過,她是要疼他的。
“師傅,你倒底還是說錯了,哈哈……,還是肯有人娶我的……還是肯有人疼我的,我後天就把她接回來,我要把她帶到你那裡,讓你親眼看到,她是怎麼疼我的……,我並不是沒有人要的人……哈哈!……,不是……我若木狄幽也是有喜歡的……”
寂寥的長夜裡,孤冷的慘笑聲,還有……那一壺縈繞著淡淡餘香的桂花酒!
莫愁心事無人說,天涯盡是孤零人。
今夜聊以慰黃泉,卻道明朝日深沉。
(某鑫送給安狄幽的,汗顏……,有N年不做詩了!)
“教主,莫小姐下手也太狠了,這脖子上的印痕都一天了,還沒消呢!”
晚風一邊小心地往玄天喚留著淤痕的脖子上抹著藥膏,一邊埋怨著那個下手沒輕沒重的莫銘。
虧了他家教主對她一片真心,好得都要把心掏給她了,她卻……,這女人啊,還真是薄情寡義!
“晚風,我是不是在這雲山上住得太久了,外面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了?”
玄天喚問完這句話的,晚風愣了很久,都忘了手指上還抹著藥膏,要給玄天喚塗藥呢!
“晚風,我是不是一個不被人喜歡的人啊?”
玄天喚也不管晚風回答沒回答,又問了一句,兀自像是整個人都沉在自己的問題裡難以自拔一樣。
他玄天喚怎麼會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呢?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動心,還動到這樣的程度,偏偏那個女人對他卻沒有一絲的情。這與他來說怕是世間最殘忍的事吧!
原先不想愛的時候,身後一群追愛求愛的。此時,想愛時,要愛的那個人,卻不願多看他一眼。
“教主,你怎麼這麼說啊,喜歡你的人多了,否則我們雲山的正門為什麼都不敢開啊,還不是怕那群登徒子,天天來這裡叨擾嗎?自你過了十四歲,來我們天地教求婚的名門大派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教主何苦因為那個妖女的一句話,這般傷心呢!以她那副德性,也就只配和安狄幽那個魔頭了!”
晚風憤憤不平地為自家主子抱怨著,可他的話卻沒有一句進了玄天喚的耳朵裡。
玄天喚一雙金色的眼眸,流露出淡淡的哀傷,望向了被萬朵鬱金香掩在深處的小院。
那裡的燭火依然明亮,她……她還沒有睡,還在擔憂著安狄幽嗎?
那……那她為什麼就不能分一點心給他玄天喚呢?他玄天喚什麼也沒有做錯過啊,她為什麼就不肯喜歡他呢?
玄天喚這樣的凝望,這樣的想像,自那顆心沉淪後,幾乎天天都掛在腦海裡,每天都要想上許多遍,像是著了魔一樣。
一旁的晚風見到自家主子又從那裡發呆,就知道他心裡又是在想那個沒心沒肺的莫銘了。
主人原先的樣子多好,眼神多麼清澈純善,對什麼都那樣溫和細緻,生活裡只有修功和醫術,整顆心都用在鑽研玄氏的奇門遁甲之術上了。
對這世俗之事問之甚少,就連教主事務,他也很少插嘴,通常都是四大長老管理,實在覺得做的不妥時,才會從旁言上兩句。
人家都說主人功於心賦,那是因為他們都不瞭解主子,主子的心有多好啊,像是山間的小溪,一眼望去,就能見到岸底的細砂了。
可為什麼這樣一個人就得不到那個妖女的喜歡呢?真不知道那個妖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