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不能去,只有安狄幽死了,那個妖女才能死心,江湖才能太平啊!”
雪長老的話讓玄天喚猶豫著愣在那裡,雪長老說得似乎有道理。
如果他此時幫助銘兒拉上了安狄幽,那銘兒的心裡還能裝下他嗎?安狄幽又啟能容他這個人存在於銘兒的身邊呢?
也就在玄天喚私心使然的片刻,莫銘手中緊握的手指終於不堪那具已經全然麻木的身體的重負,全部滑了出去。
安狄幽懸在崖邊搖搖欲墜的身體也就跌落進雲霧紛擾著的萬丈懸崖之下。
感到汗溼著的手心變冰涼,莫銘覺得整個身體都冰涼起來。
她頹然地坐在崖邊,看著下面一望無底的深淵,有片刻的思想是麻木的。
小安,她的小安掉下去了!
掉到懸崖下面去了嗎?
什麼……什麼也沒有給她留下嗎?
可明明,她的心裡明明還記得安狄幽一頻一笑時,故作詭魅神情裡的顧盼流離,悽然憂鬱鎖在眉眼時的那份孤獨,……所有的記憶如潮湧般湧遍全身。
他的桂花酒,他的火辣帶著柔情的吻,他擁抱她時溫馨暖意……
所有的所有,她怎麼能忘啊!
她更不能忘的是她還答應過要疼他,她還答應過他,無論他安狄幽在哪裡她莫銘都會陪著他,無論她莫銘走到哪裡都會想著、記掛著他安狄幽!
難道現在都成空氣了嗎?不,怎麼可以變成空氣?她莫銘怎麼可以這樣忘情?
就說這雲山是不祥之地,就說這玄天喚是不祥之人,當惡夢變成現實,照進三個之間後,莫銘也體味到了人世的無情。
看著空空的手掌,莫銘終於明白一件事,她愛安狄幽。
雖然以前她也知道,但卻決沒有像今天這樣知道的這般清楚。
她童年、少年的夢給了粟晴,覺得找一個像粟晴那樣有著溫厚笑容的男人是安全的,是踏實的,是可以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的。
她長大後,才知道除了日久生情,除了穩重踏實,這世間,還有一種叫一見鍾情,還有熾烈絕決,如飛蛾撲火,亦在所不措!
從她莫銘第一眼見到安狄幽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不知不覺地動了。
這雲山的斷腸崖果然沒有取錯名字,與此處的情都是肝腸寸斷,欲罷不能的。
“銘兒,你……你別傷心了,你還有我!”
玄天喚這樣說著,慢慢地向莫銘呆坐著的地方走過去。
莫銘聽到玄天喚的腳步聲,反射般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玄天喚說:“你別過來,玄天喚,我恨你,從今天起你我在無任何瓜葛,我答應過小安,他到哪裡我疼他到哪裡,我去哪裡亦會把他帶到哪裡,既然他從這崖上掉下去了,那我莫銘陪他!天涯海角,生生死死陪他!”
莫銘這樣說完,頭也不回地在安狄幽掉下去的地方跳了下去,如一隻飛舞的鳳凰,墜落下仙界的雲霧,涅磐而去。
“不,銘兒——”
玄天喚見莫銘竟然如此的義無返顧般跳下去,連忙伸手去拉,可指尖勒住的只有空氣,剩下的什麼都沒有了。
玄天喚的耳邊仍然迴響著莫銘跳下去的時候說的那句“我恨你!”
這句話讓玄天喚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整個身體癱軟在崖邊。
莫銘的跳崖讓對面的那些武林人士多少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們實在還沒想好,如何去對付這個與安狄幽有瓜葛,卻又讓玄天喚鍾情想嫁的妖女呢!
如今這妖女跳下去了,倒讓他們省下不少的心。
霜長老怕玄天喚也會跟著莫銘跳下去,連忙讓兩名弟子,去拉住悲痛欲絕的玄天喚。
正這時,崖口之上,又跑上來兩個人。
一個男人如虎一樣衝上來後,大叫著“銘兒!”
一個女人已經累得連氣都喘不均勻了,剛爬到了頂峰,就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倒起氣來。
他們正是晚到一步的粟晴和束颯。
“我問你們安狄幽呢?還有,他帶上來的那名女子呢?”
粟晴一見到這血腥的場面,頓時心頭一涼,連道不好,急忙大吼著問著站在對面的這群人。
“安狄幽失足掉下崖了,那妖女也跟著跳了下去,你……你是誰?”
雪長老從人群中閃了出來,仔細地打量著來的這兩個人,戒備地說著。
“你說什麼?銘兒……銘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