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遠艦拋射,苦味酸爆炸後引發的烈火將來遠艦體燒得通紅,只是依靠裝甲的保護和輪機倉水兵冒著華氏200度的高溫悍不畏死的在底艙工作才使軍艦最終脫險。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真實意
大東溝海戰的失利對清廷的打擊是巨大的,李鴻章聽到損失“定遠以下兵船七艘並魚雷艇一條”的訊息時怔在當場,半天喘不上氣來。
“父親,事情已經至此,切莫再傷心哀嘆。而且我軍力戰而返,劉將軍來電還說,倭兵船沉三條,重創六條,其餘軍艦也每條皆傷,兵士死傷無算,其損失亦不謂不大。這和剛剛按德璀琳從英海軍提督那裡打聽到的訊息基本不差。”李經方站在李鴻章的身側苦苦勸說道。
“我嘗對海軍諸將說,人皆謂我海軍弱於倭人,汝等以為不弱否?是故,海上交鋒恐難有勝算,此番出兵我亦囑咐‘須相機進退,速去速回,保全堅船為要’。可惜呀可惜……”李鴻章倒背雙手,仰天長嘆道。
大東溝海戰,聯合艦隊沉沒三艦,是為“浪速”號、“高千穗”號和炮艦“葛城”號;重創六條,為“扶桑”號、“比睿”號、“橋立”號、“嚴島”號外加“天城”和“赤城”號兩炮艦。
其中“扶桑”號和“比睿”號在戰鬥進行到中段時,在2000多米的距離上遭到北洋寧遠和撫遠二艦105毫米和88毫米速射炮的猛攻,水線以上的無防護部位和水手兵弁損傷極大。
北洋艦隊方面,致遠、靖遠、楊武、超勇、經遠、廣甲六艦和魚雷艇“福龍”號戰沉,來遠、平遠重創,鎮遠亦損毀嚴重,炮手十死七八,此刻全軍尚能戰者只餘寧遠和撫遠二艦。但是二艦噸位和火力孱弱,在李鴻章看你來是毫不足峙的,所以眼下的狀況和全軍覆沒相差也不遠了。
不過,雖然失敗,但是朝廷對於敗軍歸來的劉步蟾、李和、邱仁寶、林履中(寧遠)諸將還是恩賞有加,畢竟他們是力戰而退,擊傷敵船和保全戰艦皆是功勞。
日本海軍的勝利是實實在在的,不過即便如此,部分將領對於伊東佑亨的指揮甚為不滿,尤其以一遊和二遊的將領們最甚,坪井和山口兩位司令官攜坐艦戰沉,東鄉在海軍會議上公開指責說:“如果本隊的指揮官能有一遊和二遊的一半勇氣,那麼清軍必會全軍覆沒於黃海之上。我軍命中不及清軍,但火炮皆為速射炮,如果拼死衝到2000米甚至1000米以內圍攻清艦,一定可以將定遠和鎮遠的火炮、人員全部擊毀,然後再以魚雷擊沉之,便可一舉成功。可實戰中,本隊各大艦,在3000米以外和清軍交戰,遲遲不敢上前,此實為指揮之責……”
東鄉的指責雖然很有道理,不過聯合艦隊畢竟是獲得了一場大勝利,因此伊東佑亨平靜的在海軍中度過以後的歲月,數年後以元帥軍銜和後備役司令的身份退役。
北洋艦隊失敗的訊息傳來,國內並非唉聲一片,天津水師學堂內思想進步的學員們竟然感到欣喜。其各種言談和舉動不經意間傳到了法國駐天津領事寶德的耳朵裡,寶德認為此事非同小可,預示著清廷的統治已經日趨不穩固,在這種情況下,歐洲各國應當儘快協調,尋求共同的對策以確保西方在華利益不受損害。
戰爭爆發後,日本在中國境內的間諜網大量散發《告十八行省豪傑書》,以表“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之志”,稱日本的目標不在中國而唯在竊據華夏的滿清朝廷,其言辭懇切,邏輯上也大體經得起推敲,所以很有煽動性。
其時,不僅寶德注意到中國國內的反常情況,德國公使巴蘭德也向柏林彙報了這一情況,甚至據此推測說:“日本獲勝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北洋海軍的失利,尤其是定遠艦的沉沒和鎮遠艦的重創使得日本軍艦從此可以肆無忌憚的穿行於渤海,而渤海門戶洞開也就意味著日本陸軍可以放棄對鴨綠江防線的攻擊,轉而在直隸登陸,直接威脅北京城。
日本大本營也正有此打算,在他們看來,喪失了制海權的清軍,陸軍調動不便,日軍則可以在渤海灣內隨意調動,在山東、遼東和直隸沿岸“擇其要點而攻之”。
清廷中樞,即便往日主戰之聲最堅的清流諸大臣此時也如同鬥敗的公雞,耷拉下了腦袋。一個小小的日本經過變法維新就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實力,這怎能不使清廷感到震撼。
海軍既失,陸軍實力亦不如,在戰略上更是處於被動挨打而毫無還手之力的局面。
中樞內議和之聲開始不斷傳出,在這種情況下,李鴻章派其私人外交顧問德璀琳前往日本,尋求媾和或者說先行試探日本政府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