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慧妹說:慧妹,這裡沒有事了,你到鹽鋪去看看,有沒有你可以幫忙做的事,我這裡和你永安伯商量一下今晚唱夜歌的事情。“要得,永安伯您在這裡先坐著,我先給您泡一壺茶來。”說著慧妹就走開了,沒有一會兒功夫,就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放在了永安伯面前,然後出了院門。“紫花,你……還過得好不?”永安伯見慧妹走開了,慌忙問。“你說呢?”紫花用手理了理頭髮。“我想你一定過得好了,你是郭老爺夫人,有錢有地位。”永安伯苦笑,有些悲涼。“永安哥,你過得好不?”紫花沒有直接回答永安伯的問題。聽紫花改口叫永安師傅為永安哥,這讓永安伯心裡說不出的暖和:“我,我還不是老樣子,一沒有文化,二沒有本事,就只能做些體力活,不過我的身體還算爭氣。”永安伯笑得很勉強。“你還住在魯掌櫃家裡?”紫花又問。“是,我的房子讓洪水沖走了,是老顏收留了我們父子。”永安伯又訕訕的一笑:紫花,多謝你送給我那麼多錢,再等些時候,我打算用你給的錢重新把房子蓋起來。“多謝啥嘛,聽慧妹說你的房子讓水沖走了,我心裡急得很,但又幫不上其它忙,就請魯掌櫃給你帶了點錢過去。”“紫花,你說我真是沒用,從來沒有給你送過啥,反倒是還要你來幫我。”永安伯苦笑,覺得他陳永安這男人實在是做得有些窩囊。“誰有難幫誰,還分啥你我?”“是!是!我們不應該分啥你我。”永安伯搓了搓手。“永安哥,你一定是因為我才來到古風鎮的吧?”紫花看著永安伯,一句話就問到了永安伯的心裡。“是啊,我曉得你做了郭老爺夫人,可我心裡就是放不下你,本來打算來這裡看看你就走,可一等就是十多年,我連見你一面都不行。”“唉!其實我也想出去見你,但不該我做了郭遠東的夫人,他說他的仇家很多,所以他從來都不許我一個人出門,說是為我安全著想,還說他郭遠東的夫人,就應該住大院,安享榮華富貴。所以我也是身不由已呀。”紫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說:再說,郭遠東心狠手辣,我不得不為你的安全著想。“郭遠東算個球!我陳永安啥子時候怕過人?”永安伯有些不服氣。大嗓門也就起來了。“噓!你輕點聲,不要讓守門的人聽到了。我今天就故意在這裡見你,就是要讓守門的人看著我們一起說話,免得讓他們起疑心,他們可是郭遠東最親信的人。”紫花對永安伯努了努嘴。永安伯用目光斜掃了一下院門口,果然發現守門的護院正盯著這裡看。壓低聲音問:那郭遠東平時是不是經常欺負你?“這倒沒有,他對我倒還算不錯。”紫花笑了笑:“對了,永安哥,今晚你唱歌唱到一半就行了,我讓黃管家從外鄉找了好幾個唱夜歌的好手,到時你讓他們唱就是了。”“為啥?我才不怕他們呢,我還沒有見過比我更能唱的人。”“你當然是唱得最好的人了,我是讓你到時找機會離開靈堂,然後到這個院子後面的北牆外等我。”“晚上我到這裡來等你?”“是!到時你到那裡就是了,我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準時在那裡與你見面,有話我們到時再談,這裡說久了不方便。”“要得!要得!我到時一定到。”永安伯心裡狂喜,但又好像是一下想起了啥子:紫花,你不是說你不能一個人出入院門嗎?更何況是在晚上?紫花正要回答,這時卻有聲音傳了過來。“哎喲!我說永安老弟呀,原來你跑進大院來了,害得我一陣好找。”依舊是人未到聲先到,黃管家扭著細腰走了過來。永安伯一驚,趕緊又故作鎮靜:我到鹽鋪前的靈堂去過了,見你太忙,就沒有打擾你。“是我叫慧妹請永安師傅來商量一下晚上唱夜歌的事,黃管家,靈堂那邊安排得如何?”紫花站起身問。“回夫人,那邊都安排好了,已經開始吃晌午了,我是過來叫永安過去吃飯呢,順便也與他說說晚上唱夜歌的事。”黃管家說,他似乎從來沒有發現紫花夫人有今天對他這樣好的態度。不過他並不感到奇怪,因為畢竟有外人陳永安在場嘛。“那好,先就這樣吧,永安師傅,就按我們說的做就是了,今晚又要辛苦你了,你先與黃管家一起去吃飯吧,我比較忌諱去靈堂,所以我晚上就不去了。”紫花望著永安伯。“夫人客氣了,這點事算啥子嘛,我先走了。”永安伯會意的笑笑。“黃管家,老爺走時就安排好了,說是要給每一位死者的家屬二百個大洋的賠償,你都辦好嗎?”“回夫人,昨天就已經支付完畢了。”“記住,一定要辦好這件事,不要讓其他的鹽工們冷了心。”“是!夫人!”黃管家應道。跟在黃管家身後,永安伯的心思卻還在紫花身上,記憶中那個好看的大姑娘,如今是變成了雍容華貴的貴夫人了。“你在想些啥呢?”黃管家在前面回過頭來問。“噢!我在……我在想今晚的夜歌詞呢。”永安伯回過神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