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腳邊泥土之中。
將右手慢慢按向自己的胸口,是因為這裡傳來的一陣陣痛疼才讓她落淚的嗎?可是,這裡為什麼會那麼的疼……
抬起頭看著那三座墳墓,好似刻在骨子裡的悲痛都湧了上來,痛而濃得讓墨年鶴承受不來,只得化成一滴滴的淚與土相融。
翠林高空,一片巨大的烏雲黑沉沉壓了下來,樹上的葉子因突然狂起的風而亂曳搖擺,地上的花草渾身抖動,不等一會在一陣轟雷巨響後,隨之而來的便是讓人防備不及的傾盆大雨。
雷越打越響,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猛,一道道閃電劃過天空,像金蛇狂舞。墨年鶴仍舊挺直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處,臉上的淚水和雨水交繞一起,視線因犀利的大雨而變得模糊。
“年兒——年兒——”遊孜牧一手撐著傘,一手放置唇邊呼喚著那與他相依為命的名字。
沒想到會突然下起這場雷雨,正忙著晚膳的他立馬想起此時正在林中的年兒便趕緊停下手中的活持傘尋她而去。這半年來,他對這一帶的路形已瞭如指掌,他就是怕年兒會被困在林中尋不到出路。
“年兒——年兒——”遊孜牧放聲呼喚,卻遲遲不見墨年鶴的身影,不由心生焦急。遊孜牧加快步伐,不管因這雨水而變得泥濘的道路黏髒了自己的衣靴,也不管這溜滑的泥路隨時都會讓他一不留神而摔倒狼狽。
遊孜牧拉起一擺幾乎小跑了起來,“年兒——年兒——”依舊不見墨年鶴的身影這讓他心中的恐懼不斷擴大加深。
“年——”正準備再次大聲喚然的遊孜牧向右轉過頭去,已至喉間的聲音猛啞然而止,只剩輕輕低喃的一嘆,“年兒……”
墨年鶴跪在其中已做墳墓前,顫抖的雙手撫摸著石碑上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全身盡溼的墨年鶴任由狂雨擊打,睜眼緊緊盯著那似是刻在骨子裡的名字。站在不遠處的遊孜牧不由痛得想別過頭去,可一想起現在正是狂風暴雨之時趕忙舉步朝她走去。
就在這時,只見鮮血從墨年鶴口中狂噴而出,形成一道紅色的弧,灑紅了眼前的那座墳墓,染紅了衣襟。
“年兒!”遊孜牧連忙扔下手中的傘直朝墨年鶴倒下的身子奔去。
好不容易將墨年鶴安置好,遊孜牧拿著溼手帕輕輕擦拭著墨年鶴因吐血而變得蒼白的臉頰。昏睡中的墨年鶴緊縮著眉頭,似是陷入不安穩的睡夢之中。
“年兒,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快樂……”遊孜牧低低一嘆,而後輕輕起了身端起那盆血紅的汙水準備離開。
然,身後突然傳來墨年鶴的夢中低喃,頓時將遊孜牧僵住腳步。
是夜。人滿喧譁的街道上老老少少攜伴而行。小扳小攤琳琅滿目,稱了許多貪玩孩兒的心意,身後的大人雖是無奈但也寵溺的一一滿足。
而就在不起眼的一個昏暗角落裡,只見三個年長的女人朝藏在黑暗之中的木門輕輕敲了三下,而後,木門輕輕開啟,裡頭卻是漆黑一片,也看不清啟門之人的相貌。
這三名年長女子不在乎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跟在其身後直朝某個方向走去。不一會,只見領路人停下腳步抬手掀起眼前的布簾,一道亮光頓時投至其身,這時也才看清門內是個普普通通的藥鋪。
她們走了進去,卻見裡頭早有一人顯然等候她們多時了。只見此人一身黑衣頭戴斗笠,坐於主座之上。
三名女子互視,其中站在中間的年長女子開口說道,“你是何人,為何約我等來於此處?”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解下頭上的斗笠,可也因此露出了其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那三名女子頓時一愣,立即對其屈身恭敬齊道,“慕容音、周丹、方容見過門主!”
果然,斗笠下的那張臉正是那令人難以忘懷的絕世容顏。
“好久不見了,各位長老。前往豐絕國之時,我便說過不再是你們的門主了。”儘管是那熟悉的冰冷之語,卻讓三位長老激動難耐。她們今日看到那字條時便驚於紙上的墨跡,如今,門主真的回來了,這怎能不讓她們歡喜!
“只要門主還活著,便永遠是我們的門主!”慕容長老屈首說道,雙眼煽動者明亮的光芒。
“罷了。”墨年鶴不願多費時間於此,直接開門見山道,“這次約三位長老前來是想拜託你們幫墨某些忙,事成之後墨家定不會虧待於無心宮。”
“門主何須多禮,有什麼事還請門主儘管吩咐!”方長老言道。
“我等定當全力為門主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