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呼吸都困難。他每說一句,她的心就揪一下,很痛。
“如果你能保證事情到此為止,不再糾纏不清的話,我也不用再說什麼了。”梁飛凡冷冷的補了一刀,“要錢還是要其他的——比如說,這次的招標。你都可以開口。”
他一副我很大方的樣子。
顧煙寒意遍身, 反而冷靜下來。她垂著頭流眼淚,小小的身子抱成一團,是防禦的姿勢。
梁飛凡看她團成一團默默流淚,心下煩躁,“顧小姐,還有事麼?我很忙。”
她不回答,他就當她預設了,站起來往外走。
“梁飛凡,我恨你。”顧煙哽咽著,輕輕的說。
梁飛凡聽到這個恨字,馬上停了下來,眼裡閃過嗜血的光。
他轉身一步步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一字一句的對她說:“不,顧煙,你不恨我。”
他輕輕擦她的眼淚,“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恨你。”
有愛才會有恨,我恨你,有多愛,就有多恨。
“你恨我什麼?”顧菸頭往後仰,自己擦乾眼淚,“梁飛凡,你告訴我,你恨我什麼?”
“你不過就恨我不把你放在心上,可是梁飛凡,你離的我再近,也不能進到我心裡去,你憑什麼說你知道我心裡想的是誰?”她無法忍受他的靠近,站起來繞開他,站到他一米以外去。
她總是躲在殼裡,可是梁飛凡,你給我的殼,說可以一輩子不出來,現在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還要親手敲碎?
顧煙覺得血一直往上湧,手指都在不停的顫,一些壓抑了許久懶得說不願說不想說的話,全都湧上心頭。
“梁飛凡,你嫌我自私任性,可是對你一心一意的女人那麼多,你隨便挑一個不就行了?我顧煙就是這樣自私任性的一個人,但我沒求著你喜歡我,你憑什麼因為我不能變成你要的樣子就這樣欺負我?”
她一步步後退,退到他放藥瓶的地方,拿起來隨便倒出幾顆,也不用水,就這樣嚥下去,舌尖的苦味引得眼淚又奪眶而出。
“你說的很對,昨天就只是一場男歡女愛,我以後不會這麼不識相了——不對,沒有以後,我現在完全接受了我們的分手的事實,我絕對不會再和你糾纏不清了。梁先生,再見。”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這世上的女子千嬌百媚,溫柔善良的有,善解人意的有,聰明靈慧的有,傾國傾城的有,理智冷靜的有,可愛迷糊的有。世上的男子各取所需,愛什麼樣子的都可以。我顧煙就是這樣冷漠自私,我願意這樣冷漠自私的活著,干卿何事?
她的手剛剛碰到門把,就被人一把拉住。
梁飛凡的眼神異常清晰的寫著受傷,他大力制住掙扎的顧煙,把她按在門上,他低頭,和她呼吸相聞,“顧煙,這就是你心裡的想法?我留你在身邊那麼多年,在你看來,就是為了要把你變成我喜歡的樣子?我在你眼裡,是這樣子的人?”
一連串問題問的顧煙心亂如麻,她不想思考這些讓她心煩的東西。顧煙別過頭去,儘量和他拉開距離,“梁先生,作為已經分手的兩個人,這樣的談話距離,是不是太近了些?”
梁飛凡扳過她的臉,湊的更近,嘴唇都幾乎貼在一起,他熟悉的味道強烈的湧來,顧煙的眼淚幾乎又要奪眶而出。梁飛凡似有似無的摩擦著她的嘴唇,“回答我的問題。”
顧煙推他,使足了勁也沒有動的了半分,她倔強的低頭沉默。
良久,梁飛凡冷笑一聲,放開了她。他後退兩步,抱著肩,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她。
顧煙靠著門支援自己超負荷的身體。兩個人都不說話,屋裡便是死一樣的寂靜。
“我可以走了麼?”顧煙在對視裡敗下陣來,冷冷的先開口發問。
梁飛凡彷彿要把她刻到心裡去那樣看著她。
顧煙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聽到他回答,一咬牙,開門走了出去。
後浪
顧博雲放下棋子,往後靠在圈椅裡,“小煙,不下了好不好?”
顧煙沉默點點頭。
棋盤上一片狼藉,顧煙時不時拿馬去吃顧博雲的帥,顧博雲哭笑不得的招架。
“跟爸爸說說,你姐姐又給你出什麼難題了?”他的小女兒,在她媽媽身邊時雖說有些寂寞,但從沒受過委屈。到了他身邊,一家人也和樂融融。後來和梁飛凡在一起,更是要風得風,哪有人敢給她半分顏色看。除了顧明珠,恐怕真的沒有人敢去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