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終於來了,是在學校小階梯教室舉行。一共十二名選手,其中包括郎澤寧、徐春風和封玉樹。排在最前面的是封玉樹,這小子確實有一手,風度翩翩聲音洪亮,弄得下面女生們個個眼睛放光。
郎澤寧第六個出場。他老爹對他這次比賽極為重視,特地點撥了一番,讓徐春風在底下放錄音機播放歌曲——《五月的鮮花》。咱說過,郎澤寧以前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中學時還曾代表學校參加過市裡比賽獲了獎。演講得不急不緩聲情並茂,再加上居然還有背景音樂,這招太出其不意,連封玉樹臉上都有些不好看。眼見第一名非郎澤寧莫屬,徐春風興奮得拍巴掌拍疼了手,就差站起來叫好兒喝彩了。
輪到徐春風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臺上,郎澤寧竟然發現比自己上去演講還緊張,手心裡全是汗。都不敢抬頭看那小子一眼,只盯著自己面前放著的演講稿,聽徐春風一句一句背下去。
說實話,徐春風表現還真不錯,除了長得沒有封玉樹白,其他的足可以與其一比高下。眼瞅著演講稿就要到結尾,極具喜感的一幕發生了——
徐春風忘詞了。
演講比賽忘詞是件很平常的事,誰上臺都手腳發麻四肢冰涼,能不卡殼不重複,就挺不容易。所以當徐春風因為忘詞而重複一遍那句:“生命對每個人只有一次,而青春則是這僅有的一次生命中易逝的一段”。郎澤寧不由自主嘆口氣,真是挺遺憾。那口氣剛嘆完還沒喘回來呢,就聽見徐春風又說了一遍:“生命對每個人只有一次,而青春則是這僅有的一次生命中易逝的一段。”
郎澤寧愣住了,連忙大作嘴型提醒徐春風:“我堅信。下一句:我堅信!”可惜徐春風根本沒往這邊看,嘴裡又重複一遍那句話。
後來郎澤寧問他:“我說你當時腦袋裡想啥呢?就不能看我一眼?”徐春風既無奈又懊喪:“啥也沒想,一片空白。”
猜猜這句“生命對每個人只有一次,而青春則是這僅有的一次生命中易逝的一段”,徐春風童鞋重複了多少遍?——九遍!
他重複第三遍的時候,大家都挺驚訝;重複第五遍的時候,就有人憋不住開樂;重複第八遍的時候,下面人都樂翻了,連郎澤寧都直笑,沒法再提醒下去。等他重複了第九遍,評委老師實在受不了,強忍著笑說:“真想不起來可以看一眼演講稿。”
“哦。”現在的徐春風,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一丟臉就想找地縫鑽進去的小破孩了,他深深地記住了郎澤寧的一句話,那就是:當別人笑話你的時候,你也要笑。並把這種精神完全落實在行動上,結果現在沒臉沒皮,大家都笑翻天了他跟個沒事人似的,很淡定地從郎澤寧手裡接過演講稿看看,放下又回到臺上,繼續演講:我堅信:流星雖然短暫,但在它劃過夜空的那一剎那,已經點燃了最美的青春……神情還挺嚴肅,語氣奔放而激昂,到最後還手臂前曲做了個英雄般的手勢,鞠躬下臺。
他一坐到郎澤寧身邊,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搞笑,很悲催地一捂臉,猛地趴在桌子上,小聲說:“榔頭,你砸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郎澤寧摸著他的後背忍笑忍得非常辛苦,低聲說:“還行,還行,真的。”
21 制服誘惑(1)
廖維信回家已經很晚了,應酬的時候多少喝了點酒,出酒店還不覺得怎樣,進了家門身體放鬆下來才發現有些頭暈。
每天這個時間白既明已經睡了,客廳的燈還亮著,廖維信輕手輕腳關門,脫鞋,忽然聽見裡面白既明說:“你回來啦?”
“哦。”廖維信吐出口氣,走到沙發坐下來,倒杯水喝了,問,“還沒睡?”
白既明沒回答,反問:“喝了多少?”
“還行,沒怎麼太喝。”廖維信揉揉眉間,見半天白既明沒出來,隨口問一句,“幹嗎呢?”
“我和春風今天錄了個節目,要在教師節聯歡會上放,我試試衣服。”聲音越來越近,白既明走過來,“你看看,我穿著怎麼樣?”
廖維信抬起頭,看見昏黃燈光下的白既明,忽然忘了一身的疲憊,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白既明居然穿了一身高中學生的制服。挺括的黑色西褲,整潔雪白的襯衫,領子上繫著一條半長的黑色領帶。
白既明氣質本就乾淨清冽,穿上這身衣服,沒有半點違和感,反而從裡到外透著一種禁yu的氣息。廖維信覺得有些燥熱,拿起水杯又喝一大口,說:“行,挺合適。”聲音乾澀。
“是麼?”白既明輕笑一下,“我特地等你回來才穿上。”他慢慢走到廖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