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幾歲,還都不是你教出來的?”
叢展軼淡淡地說:“你和他們不一樣。”
許山嵐又不出聲了,默默地把早飯吃完,站起來說:“大師兄,我去學校了。”叢展軼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等許山嵐走出去,他慢慢踱到大落地窗前,看著那孩子鑽進車裡,車子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漸漸走遠。
有些話,兩人都沒有明說;有些事情,兩人已經心照不宣。許山嵐惰性很強,生活有一點小小的改變,都會非常不適應。不由自主揚起小爪子,卻被叢展軼不露聲色地按了下去。許山嵐微蹙著眉,隔著車窗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覺得心裡有點亂。
郎澤寧昨天晚上就覺得嗓子疼,咳嗽一宿,覺著不好喝了很多水,早上起來還是頭昏腦脹。他最近很累,不和徐春風在一起,吃飯也糊弄,忙起來就不吃了,有上頓沒下頓。強撐著到水房洗漱完,回來坐到椅子上,渾身沒勁。
徐春風看他臉色不好,過來問:“榔頭你沒事吧,昨晚你一直咳嗽。”
郎澤寧搖搖頭。今天是星期六,想想培訓班一整天的課,就有些頭疼。抬眼看徐春風穿了一件新衣服,人模狗樣的,肯定是和那個高晴又有約會,突然頭更疼了,沒好氣地說:“你快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我們就是要一起去取照片,你還記得不?在關門山照的那個。”
郎澤寧現在就想讓徐春風離自己遠點,免得看了糟心,誰管你們一起幹嗎?還照片,我靠。他緊鎖著眉沒說話,覺著太陽穴一跳一跳地脹痛。
徐春風走到門口,回頭又看郎澤寧一眼,終究還是不放心,又走回來,摸摸他的額頭:“挺熱啊榔頭,不如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吧,你肯定感冒了,他們都說這茬感冒可嚴重了。”也沒問郎澤寧同不同意,拿起外套給他披上,說,“走吧。”
郎澤寧脫口而出:“行了,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去。”他說完就有點後悔,這句話說得真TM矯情。
幸好徐春風沒太在意,當然了,他神經一直都挺粗,一拍郎澤寧肩頭:“沒事,你能走不?”郎澤寧啼笑皆非:“怎麼我就不能走了?感冒,又不是殘廢。”
“嘿嘿,嘿嘿,不是怕你頭暈嘛。”徐春風邊往外走邊笑,“你走不動了我就揹著你。”
“那你揹著吧。”郎澤寧忽然心情大好,撲到徐春風身上,讓他半背半拖著走。嗯,別說,是挺省勁。徐春風身子一沉,險些摔倒,笑罵:“你豬啊,沒事長這麼重幹嗎?減肥吧你。”
“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已經在減肥。”郎澤寧半眯著眼睛,也不看路,兩隻腳緊貼著徐春風的腳後跟,一步一步走得跌跌撞撞。他一直忙得團團轉,就像一根繃緊了的弦,驟然放鬆下來,什麼都顧不得了。
徐春風一瞪眼睛:“靠,你當自己鐵人哪,賺錢也用不著拼命啊。太缺心眼了你,難怪會得病。”然後開始絮絮叨叨。郎澤寧沒還嘴,也不說話,覺著自己難受的時候,有個人陪在身邊,插科打諢貧貧嘴,其實是件挺熨帖的事。
好吧,他想,自己真是孤單寂寞得太久了,需要朋友啊。
兩人到醫務室量個體溫,拿點藥,無非是撲熱息痛感冒通之類。回到寢室,徐春風說:“你躺我床上,免得爬上爬下麻煩。培訓班就不用去了,還有我呢,不過兩天。你放心,我一定要他們嚴格按照課程表上課,絕對不會偷工減料壞你招牌。”
郎澤寧躺床上看徐春風一邊羅裡羅嗦一邊忙裡忙外,最近心裡的鬱悶消散了不少。突然想起那個高晴,提醒他:“你今天不用去取照片了?”
徐春風一拍腦袋:“我靠,忘得死死的。”連忙奔過去打電話,“高晴啊……啊,榔頭病了,我得陪著他,哪天有空再陪你去……你和封玉樹一起去啊?那行,那別忘了給我照片……再見。”
這兩天郎澤寧過得挺滋潤,徐春風讓他一直住在下鋪,幫他打飯打水上公共課簽到,心裡那叫一美,覺著偶爾得場小病也挺幸福。徐春風把照片拿回來了,給郎澤寧顯擺。郎澤寧剛開始不願意看,架不住小破孩沒完沒了,直接攤在眼皮子底下,只好勉為其難掃一眼。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照片上倒是有徐春風和高晴,但都不是兩個人的合影,旁邊至少多出一個封玉樹。
郎澤寧一琢磨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看徐春風還沒心沒肺傻樂呵的小樣,有點心疼,旁敲側擊地說:“封玉樹也總和你們一起出去玩嗎?”
“可不。”徐春風不屑地撇嘴,“老煩人了,幹什麼都要攙和。”
“啊。”郎澤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