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澤因這一句話而轉頭看她一眼,鄙視道:“笨!”
冰清晃了晃頭,再瞧了一瞧,這回看到了三個‘廳’字,但都堆堆疊疊並不清明,這便琢磨不透了。
但見胤澤轉向她,“‘廣德而王’!皇后看不出來嗎?”
冰清再湊近了些,對著當中一個看得很仔細,豎起一根蔥管般的纖指,尋了半晌沒找見‘王’在何處,吶吶道:“‘廣德而廳’吧?否則豈不牽強?”說著伸手扶了扶額。
她還知道牽強?說得太傅一怔一怔的,想他那冰雪聰明的皇后怎麼就會看不明白的。
胤澤也機巧得很,對著冰清側過頭,又迴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都是朕的,一個小小的‘廳’算得什麼?”
胤澤這一回首,正對上冰清的臉兒,聞著她輕柔的吐息,盡是清幽的酒香。
這樣近的距離,冰清卻意外的沒有閃躲,移目胤澤,直是臉泛紅暈,媚眼流波,一時嬌美不可名狀。
看得胤澤移不開眼。
牧庸當下反應過來,想皇后酒勁兒上來了,怕是這醉得還不輕。
果見冰清酡顏星眼,醉眼迷離地看著胤澤,伸出一隻香軟的纖手摸上胤澤寬厚的肩膀,胤澤因她這忽然的動作吃了一驚,“皇后做什麼?”
“胤澤陛下”冰清貼上胤澤的俊臉,踮起腳尖,就吻上了他的薄唇。
看得牧庸臉都紅了,這走也不是,留也不便,只好無所適從地垂下頭去。
胤澤驀地瞪大了俊眸,不想他的皇后酒品這樣好的,平日裡自己跟她說一句話她都會臉紅,喝了酒之後,當著太傅的面都敢這樣調戲他的。
他的皇后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實在,色膽包天!
胤澤正想好好收拾她,下一瞬就見了他的皇后身子一軟,就斜斜的歪進他一隻溫暖的臂彎裡,柔若無骨,強要人扶。
胤澤就納悶了,想皇后喝的藍翎什麼酒,竟然醉成了這副樣子。
女人心,海底針
胤澤就納悶了,想皇后喝的藍翎什麼酒,竟然醉成了這副樣子。
伸手牢牢托住人,轉眼問向牧庸:“太傅給皇后喝的什麼酒?”
牧庸這才抬頭:“回皇上,此酒名‘雪雕’,乃是難得的美酒也。”
“‘雪雕’?”胤澤悶悶點頭,想太傅請皇后喝酒,他還能說什麼的,當即無話,彎身抱起人就往亭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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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澤徑直將冰清帶去了自己的“乾欽宮”,放她到龍床上睡著,自己就坐在一旁批閱奏章。
不知過去多久,胤澤擱下硃筆,伸了伸懶腰,聽到龍床上的人有了動靜,遂轉頭望去,試探著問了一句,“醒了?”
“嗯。”床上的人閉著眼睛點了點頭,繼而,喃喃道:“水,我要喝水”
胤澤但坐不動,想,要他伺候她喝水?簡直豈有此理!
忽然後悔起來,自己不送她回鳳儀宮,帶她到自己宮裡來做什麼?
然床上的人不依不饒地,聲聲討著水喝,後來竟然嚶嚶地哭將開來。
胤澤這便煩不住了,立馬起身倒水,坐到床沿上,托起人給她喂水。
有了上次在馬上喂水的經驗了,故而這一次胤澤倍加小心翼翼,可靠在他身前的人卻一失往日的慢條斯理,一雙小手緊緊捧住胤澤拿著茶盞的手,睜著一雙淚水汪汪,清亮無匹的大眼睛,似剛被旱了一場一般,一口接一口,不停地飲水。
這讓胤澤覺得親近而可愛,心頭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湊到她近前,伸手為她輕輕拭去掛在小臉上的淚滴。
冰清喝完了整整一杯水,一滴不剩,方才肯放開胤澤的手,軟在他懷裡,喚了聲:“紫晴姑姑。”
胤澤刷地臉色一變,湊近她惱道:“誰是紫晴姑姑?朕是你的夫!”
冰清驚悸地回眸,“陛下?”
胤澤挑眉:“嗯?”
下一瞬便見了他的皇后,淚眼凝眸地就哭了起來:“我要紫晴姑姑”
胤澤怔在當場,登時無話,想他的皇后當真海量,還沒喝多少就醉得這樣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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