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是我還好好活著啊……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於是我事後想了想,為什麼這個人是張永,等發現張永一死,你成了禁衛都督後,我才猛然醒悟了。”
“這其實並不難想明白,張永若是死了,最大的受益人,一定就是你,陛下能信任的人,寥寥無幾,張永乃是陛下身邊的伴伴,是最親近的人,若是連這樣的人都不可信,陛下還會相信誰?這世上,就再沒有幾個人可以相信了,可是錢大哥,你卻是例外,陛下每次微服出巡,都會帶上你,可見他對你是極為放心的,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取得了陛下如此的信任的,可是……我只知道,其實當初下毒的人,表面上是針對葉家,甚至可能是針對太子的陰謀,可事實上,卻根本就是針對張永,因為有人想要張永死,只有張永死了,你錢大哥才能真正得到高位,這一點,錢大哥無法否認吧?”
葉春秋感覺說這些話到的時候,有種無形的疲累感,可是有些話,他還想道個明白,於是繼續道:“只是,我雖然想到了這一層,我卻沒有說,因為我實在不敢去懷疑,和我這麼多年的老兄弟,會是這樣的人,我雖有疑竇,卻一直告訴自己,一定是錯了,或許只是那張永真的吃了豬油蒙了心,也是未必的,畢竟這世上,總會有蠢人……”
“可是,當李東陽告訴我,有人要向太后逼宮的時候,我才真正地警惕起來。”
“楊一清不蠢,朱厚也絕不是一個蠢貨,他們兩個人,恰恰是最聰明的人,他們如此聰明,怎麼會鋌而走險,做這樣的事?除非他們有極大的把握,可他們又拿什麼把握呢?靠一群讀書人?還是靠一群士紳?哈……秀才謀反,三年不成,靠著這些人來逼宮,只要太后娘娘稍有主見,一聲令下,便可命人將他們統統殺個乾淨,很多事,光用嘴皮子,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只有刀劍,才最有效。”
“那麼至關的是,誰才是他們的刀劍?”
葉春秋在這裡,嘆了口氣,遙遙地看著錢謙,他一臉失望地接著道:“我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了,因為只有你,才掌管了宮中的防禁,所以你們沒有先動刀兵,是因為大動干戈是你們最後的手段,朱厚要的是名正言順的克繼大統,而不是靠奪門,靠篡位,也正因為如此,你們……方才演出了昨日的戲碼。便是希望用和平手段,逼迫太后就範,若真等到了實在萬不得以的時候,方才肯冒天下之大不諱。”
“你知道嗎?錢大哥,我為了確認此事,我在青龍的時候,修了兩封書信,一封書信修給了你,希望你能夠勸說太后,使她下懿旨令我入關。同時我還修了一封書信給谷大用!”
錢謙愣住了,在夜空下,他的臉色越加的陰沉。
“你以為,我沒有拿到太后的懿旨嗎?”葉春秋大笑,他從懷裡摸出了一份黃帛,道:“這……就是一份太后的密旨,只是可惜,這本該是你幫我請來的懿旨,卻偏偏是谷大用幫我求來的,可是你的書信裡,說的是什麼?你說的卻是谷大用從中作梗,哈,谷大用若是從中作梗,那麼他為何要為我求這道密旨?至於谷大用那些勸說太后不要輕易給我入關的蜜旨也只不過是做給你暗中監視的人看的罷了。”
錢謙的臉色已經又青又白,惱羞成怒地道:“不錯,你說的對,其實真正作梗,不讓你入京來的,是我。你好生生的在關外,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好自為之
錢謙一臉憤恨地看著葉春秋,甚至顯得有些歇斯底里,卻似乎只有一口氣把話說完,才能令他好過似的,口裡繼續道:“這裡的事,本來就和你沒幹系,你安安生生地做你的魯王,誰又奈何得了你,就算是那朱厚,那朱厚做了天子,又能將你怎麼樣?你在關外有精兵數萬,有十萬韃靼鐵騎,你已是關外之主,卻來這裡做什麼?”
葉春秋方才還帶著幾許憂傷的目光,也變得冷然,厲聲道:“我當然要來,我為何不能來?倒是你,我最後喚你一聲錢大哥,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你深受皇恩,竟和朱厚這樣的人廝混一起,你對得起陛下嗎?”
“對得起!”錢謙臉色血紅,額上青筋爆出,接著咆哮道:“我錢謙在這個世上,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這一切,都是我錢謙應得的。春秋,你可以對我說這些話,你可以這樣質問我,是因為你和我本身就不一樣!”
“你葉春秋和陛下可以是兄弟,可是我呢?我錢謙是個粗人,你可以探囊取物般得到的東西,可是我錢謙卻需要去爭,去搶,你和陛下稱兄道弟,而我卻只能擺在陛下的腳底下,做他的乾兒子,這些,我都認了,你和鄧健,固然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