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得到天子的支援,若是在藍丸案裡,他們能夠一錘定音,這件事就好辦多了,可是葉春秋竟發現,這些話,自己有些說不出口,一個是可能失去孩子的母親,一個是病危的天子,難道這個時候,自己哭著在他們面前求告嗎?
哎……還是不讓他們煩心了,我的事,我自己來處理吧。
不過……那些人真想抄我的家滅我的族嗎?
想到了一些可惡的人,葉春秋的眼眸裡露出兇光……那就放馬來吧。
每月一次的廷議就要到了,以現在的風向來看,理應真正攤牌是在那幾日,現在有人拿住了焦黃中,只怕焦芳那兒已經開始顧此失彼了,不過也是未必,這個人歷來狡猾,絕不是輕易就範的人。
所以葉春秋對於三日後的廷議,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
只是他已久經風浪,再也不是河西的那個鄉下小子了,該吃吃,該睡睡,等到次日同僚們來上值,他也精神奕奕地坐在自己的案牘後。
天子的病情……也從內宮深處透出了一些端倪,御醫們已經嘗試過所有能想到的辦法,想要讓天子發汗,方才能祛除體內的虛寒,或許是朱厚照平時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那一日沒有節制和落水的影響,這病發作起來,整個人便徹底地虛了下去。
這樣下去,可能要致命的。
葉春秋心裡想著,為這小皇帝擔憂,倒不完全是因為他的病情與自己息息相關,葉春秋總是覺得,這天子雖是‘昏聵’了一些,可是人不算壞,為人也挺爽直的。
還有一件事,至今讓葉春秋覺得有些奇怪,謝遷和自己至多也只是欣賞罷了,就算因為王華,二人的關係也還沒到謝遷親自出面袒護自己的地步,可是現在看來,似乎謝遷這一次頗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意味,直接將焦黃中往死裡去整,這幾乎是和焦芳撕破了臉皮。
可是為何劉健和李東陽沒有動靜呢?按理來說,內閣首輔大學士的劉健,難道不該做個和事佬嗎?(未完待續。)
第五百一十六章: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三更)
到了第三日,眼看著廷議就要開始,卻有通政司的人來,道:“葉編撰,謝公請你去內閣一趟。”
聽到謝遷喚自己,葉春秋不敢怠慢,忙是到了內閣,內閣裡依舊平靜,葉春秋迎面撞到李東陽,李東陽捋須深看葉春秋一眼,臉上帶著淡笑,打了個招呼:“噢,是春秋啊。”
葉春秋忙道:“見過李公。”
“嗯。”李東陽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便與他錯身而過。
等葉春秋到了謝遷的公房,聽說葉春秋來了,謝遷在裡頭道:“進來吧。”
葉春秋徐步進去,朝謝遷行了個禮,謝遷抬眸看了葉春秋一眼:“你倒是躲得好,留在待詔房……這是誰授意你的?這出主意的人,還真不是東西。”
呃……
葉春秋無語,他當然不能把戴大賓招供出來。
誰知謝遷方才那句話只是玩笑罷了,他笑吟吟地道:“這樣也好,你留在宮中是最好的辦法,嗯,你坐下說話。”他深深地看著葉春秋,道:“春秋,明日就是廷議,你做好準備吧,老夫已經竭盡全力,可是對方會使出什麼手段,卻難以預料,總要小心為好,噢,老夫叫你來,不是和你閒談這些東西,嗯,這裡有一封書信是轉交你的,你看過之後,立即好生辦你的公,休要在這內閣裡晃盪。”
葉春秋忙是接過書信,信箋之中的清雅小字映入眼簾,葉春秋頓時愕然,竟是王靜初。
靜初居然來了北京……為何此前沒有書信來提及這件事……
那些之前在心裡的疑惑,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家在背後發力了。
葉春秋忍不住抬頭看看謝遷,謝遷則是裝模作樣地坐在案牘後看著一份奏疏。
葉春秋再次低頭看著手上的信,信箋中的字跡透著對自己的關心,最後卻只一行小字:“朝中有人慾置君於死地,盼君置之死地而後生,明日廷議,望君珍重。”
葉春秋的心情很是複雜,將信箋小心收著,他有些遺憾,自己不該待在宮中的,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外頭,若能見王靜初一面多好。
謝遷見葉春秋看完了信,便奇怪地看著葉春秋道:“你倒是負心薄情郎啊,這信裡必定有不少恩愛纏綿的詞句吧,怎麼不見你落兩滴淚?你一個少年郎,老成持重得過份了。”
葉春秋苦笑道:“謝公,信中沒有恩愛纏綿的詞句。”
謝遷瞪大了眼睛道:“呀,還有這樣的事?這真真是豈有此理,你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