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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王子洋追了出去:安蓉,你聽我說——

安蓉沒有聽他說什麼,飛塊地走了。

想起和楊林丹的事,王子洋覺得自己有愧於安蓉。他一直就在隱瞞她,好在楊林丹和他們不在同一家醫院。但那畢竟是一件小事,他和楊林丹沒有愛情。他愛的是安蓉,安蓉根本就不聽他解釋,他沒想到安蓉會提出來和他分手,還當著蘭芳那個野丫頭的面。

或者都是蘭芳那娘們搗的鬼!

王子洋咬了咬牙,他不能不把事情怪罪到蘭芳的頭上。可拿蘭芳又絲毫沒有辦法。在他和安蓉確立戀愛關係時,蘭芳就半開玩笑地警告過他,如果他敢做對不起安蓉的事,就絕饒不了他!他當時笑笑說,我怎麼會做對不起安蓉的事呢,你就放心吧。

王子洋的車開到了大溪小區的門口。

停好車,他就進了小區。保安沒讓他登記是件意外的事情,保安向他投來的怪異的目光讓他有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王子洋上了電梯。

電梯裡就他一個人,電梯吱吱地響,好像什麼地方夾著一隻垂死掙扎的老鼠。電梯門很快就開了,他出了電梯,來到安蓉的住所門口。他按響了門鈴,好大一會,裡面沒有一點動靜。他又敲起了門。

他敲了老大一會門,還是沒有動靜。

王子洋心裡懸了起來,安蓉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安蓉鄰居家的門緩緩地開了。一個乾枯的白髮老太太無聲無息走了出來。她面色如紙;目光似乎掠過了王子洋;停在不知名的遠處。安蓉昨夜沒住在這裡,她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過來;模糊而悠遠。

王子洋身上有些涼意。

白髮老太太說完就關上了門,毫無聲息地關上了門。一種怪異又熟識的氣味突然瀰漫在走廊裡。

他突然看到安蓉的門外的地上放著一件疊好的白色連衣裙,這是誰放在這裡的呢?他沒有看見安蓉穿過這樣的白裙子。他把頭往白髮老太太的門看了一眼,等他回過頭來看那地上時,安蓉門口地上疊好的白裙子不見了。

王子洋打了個寒戰,匆匆離開。

摘自安蓉的信

血肉模糊的楊林丹被撞得面目全非

10

綠色的光像一條條絲線,在屋子裡纏繞著,形成了一個綠色的光環。光環裡有一個女人,她站在視窗,好象在等待一個人,她的目光裡充滿了期待。恩雅的愛爾蘭音樂迷漫著,渲染著一種氣氛,像是在註解著女人此時的心情。突然,音樂和吟誦的聲音都消失了,窗外大街上嘈雜的聲音傳了進來。女人推開了窗。女人聞到了一股氣味,氣味彷彿從街上某一個人身上傳來。準確地說,那也是個女人,垂死的女人,她開著車,注視著視窗的這個佳人,然後把車撞向了一輛大貨車。那女人從擋風玻璃上撞出去的一剎那間,視窗的女人叫出了那女人的名字:楊林丹——血肉模糊的楊林丹被撞得面目全非。

安蓉渾身冷汗,她呆呆地坐起來,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她趕緊下了床,拉開窗簾,推開窗,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大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蘭花。我的蘭花呢。安蓉喃喃地說。

她迴轉身環視了一下房間,才發現自己住在蘭芳的家裡。她的頭很痛,太陽穴跳得厲害,有種黑沉沉的東西壓逼著她的視線。她漸漸地回想昨夜的一些事情……安蓉坐在沙發上,如果知道會這樣,她寧願不從水曲柳鄉村回來。

她伸出手拿過蘭芳給她留的條:

安蓉,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想得太多容易產生幻覺。如果睡醒了,冰箱裡有吃的東西,我上班去了,有事可打我和張洪的電話,對了,我會讓張洪去為你找房子的。在房子找到之前,你先不要回去,住在我這裡。拜拜。蘭芳日即

安蓉把便條隨手一扔,便條飄落在地上。她長長地撥出了口氣,這是什麼事呀,我分明看到了李老太的屍體,還有血……對,我鞋底還粘著血,昨晚怎麼沒和警察說。

安蓉走到鞋櫃旁,拿了自己昨晚穿的高跟鞋。

翻過來一看,鞋底乾乾淨淨,哪有什麼血跡!難道——

安蓉真不敢回去了,此時,安蓉真想給王子洋打一個電話。

可那王八蛋欺騙了她的感情。

那是一張妖媚的臉,是這張妖媚的臉迷住了子洋,她,她該死!……飛馳而來的汽車……妖媚的臉支離破碎……不,這不是真的,像老太太的屍體一樣不是真的,是幻覺,幻覺。安蓉捂住了自己的臉,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她的哭聲裡透出一種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