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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蓉往小區的露天停車場走去。
張洪和保安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面,儘量的不讓安蓉發現他們。安蓉好像在說著什麼,他們聽不清楚安蓉說話的內容。安蓉說話的聲音十分飄渺,像這個夜裡飄蕩著的輕霧。
安蓉來到了一輛車的面前。
張洪的心提了起來,這不是蘭芳的車嗎?難道安蓉要開蘭芳的車走?可是安蓉不會開車的呀,張洪問過安蓉,怎麼不和蘭芳一起去學習開車,當時安蓉顯得很緊張,她說她永遠也不學車,她不喜歡汽車。蘭芳買車時,安蓉是竭力反對的。張洪實在弄不懂安蓉內心想的是什麼。
安蓉在蘭芳的汽車周圍轉了幾圈。她還是喃喃地說著什麼,好像在唸著什麼咒語。她的神態在昏暗的燈光下十分詭秘。她突然鑽進了車的底下。。。。。。張洪實在搞不懂了。
他悄悄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蘭芳的電話。
他對蘭芳說,你在幹什麼,安蓉呢?
蘭芳說,你幹什麼呀,我都睡著了,你打什麼電話,吵死了!
張洪低聲說,你看看安蓉在不在。
蘭芳突然說,完了,安蓉不見了!
張洪馬上說,你快下來,安容現在在你的車底下,不知道在幹什麼呢。
蘭芳心急火燎地說,好,我馬上下來。
張洪對保安說,我看還是把安護士叫出來吧,她沒有夜遊症的。
保安說,還是小心一點吧,我看她像有夜遊症。
蘭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她喊著,安蓉,你在幹什麼——
張洪和保安本來想制止蘭芳不要大聲叫安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蘭芳跑的飛快,她很快地來到了自己的車旁邊。
張洪和保安從角落裡閃了出來,跟了過去。
張洪對蘭芳說,她在車底下。
蘭芳大聲說,安蓉,你在車下幹什麼,快出來!
安蓉從車底下爬了出來。
她看到了蘭芳張洪他們,安蓉呆呆地看了他們一會,然後說,你們——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張洪腦袋裡一片空白,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保安小聲地對張洪說,嚇死我了,夢遊的人醒了後是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的,好在她沒有事情,否則問題就嚴重了,快帶她回去吧。
保安說完就回傳達室去了。
蘭芳抱住了安蓉,安蓉,你怎麼啦?你怎麼啦?
安蓉搖著頭,說,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啦。我怎麼會在這裡呢?蘭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啦。
張洪說,蘭芳,快把安蓉帶回家吧,讓她好好睡一覺就好了,不要讓她著涼了。
蘭芳就說,好安蓉,我們回家吧。
安蓉點了點頭,她的眼睛裡流下了淚水,她的冰涼的手緊緊地抓住蘭芳的手,她覺得蘭芳的手十分的溫暖。
蘭芳拉著安蓉的手往回走,邊走她邊對安蓉說,好安蓉,沒事的,什麼事都沒有的,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好了。
張洪跟在她們的後面,他努力地聞著蘭芳和安蓉身體上的味道,他什麼味道都沒有聞到。
快走到門口時,蘭芳回頭對張洪說,你回去吧,這麼晚了,不要再碰到什麼事情了,回家後給我打個電話,讓我放心。
張洪說,好的。
張洪看她們進去才離開。
他坐上了一輛計程車回家,在車上,他感覺到安蓉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安蓉看到了一隻綠色的螞蚱
王子洋變得煩燥不安
23
王子洋覺得家就是被抽去空氣的玻璃瓶,他就是一隻裝在真空玻璃瓶裡的蒼蠅,或是一隻蚊子,他在這個深夜回家後變得煩燥不安,他極少有如此煩燥不安的時候,他不可能對安蓉的離去和楊林丹的死無動於衷,表面的冷靜並不能消解內心的狂瀾。
他脫光上衣,站在客廳裡,這時的他已經還原成一個原始的人類,他一直認為,人只要一脫光,什麼文明都消失了,他像只困獸一樣抓住自己的頭髮,低沉地吼了兩聲,那聲音像曠野的狼嚎。這是他生命的另一面,平常那種紳士風度一掃而光。
他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一口喝光。
然後,他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客廳正面牆上掛著的安蓉的大幅照片。
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過了好大一會,他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