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沐輕輕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阿姨的,你也別太有心理負擔了,咱們先按要求把藥吃著,說不定最後啥事都沒有,要往好的方面想。”
蘇子沐還想再多叮囑幾句,這時候護士急匆匆地過來催他進手術室,說是有個緊急手術需要他馬上過去。
蘇子沐沒辦法,只能看向陸憬深,那眼神裡像是在託付什麼重要的事兒一樣。陸憬深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去忙,這邊自己會照顧好簡欣然的,讓他不用擔心。
等蘇子沐離開後,辦公室裡就剩下陸憬深和簡欣然兩個人,氣氛顯得有些壓抑。陸憬深看著簡欣然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得不行,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對簡欣然道:“這一個月,讓我照顧你好不好?你現在這個情況,身邊得有人照應著,我…… 我實在是不放心你一個人……” 他的聲音很溫柔,眼神裡滿是真誠和關切,就盼著簡欣然能答應自己。
簡欣然抬眸望向陸憬深,眼中滿是憂慮,輕聲說道:“憬深,這個病是會傳染的,我還是想一個人待著。”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透著一絲無助與害怕。
陸憬深聽了,心中一陣揪痛,他緊緊地握住簡欣然的手,彷彿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語氣堅定而溫柔地說道:“子沐都已經講過了,你服藥之後身體的反應會很大,身邊必須得有人照顧。而且,這個病毒也不會那麼輕易就傳染的,你不要害怕。”
28 天的漫長觀察期,家自然是不能回去的,此刻的簡欣然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孤獨又無助,她是那樣地依賴著陸憬深。猶豫再三,她終於微微頷首,答應了陸憬深的建議。
陸憬深將簡欣然帶回了濱海灣的別墅,再次回到這裡,簡欣然看著熟悉的一切,可此刻卻全然沒了感慨往昔的心境。
如今,橫亙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未知的迷霧,一想到那潛伏在身體裡、不知是否會被喚醒的病毒,她的內心便被恐慌緊緊攫住,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找不到一絲光亮。
張嬸瞧見陸憬深帶著簡欣然歸來,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滿心歡喜地正要上前與簡欣然寒暄幾句。
然而,簡欣然後退了幾步,眼神中滿是閃躲與不安,低聲說道:“我先進去了。” 儘管她早已明晰艾滋病病毒的傳播途徑,知曉日常的接觸並不會輕易引發感染,可內心的恐懼卻如影隨形。
只要一想到自己身體裡或許潛藏著那可怕的病毒,她就害怕與任何人有近距離的互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這潛在的危險傳遞給身邊無辜的人,讓他們也陷入這無盡的恐懼之中。
簡欣然沒有多問陸憬深一句,徑直朝著一樓的客房走去。
陸憬深見狀,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目光中滿是疼惜與堅持,輕聲說道:“二樓才有你的東西,咱們去二樓。” 簡欣然此刻已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一步步邁向二樓的主臥。
推開房門,屋內的一切仿若時光停滯,還保留著她離去時的模樣。
梳妝檯上,依舊擺放著她平日裡常用的護膚品,瓶瓶罐罐整齊排列,似在靜靜等待著主人的歸來。衣櫥裡,掛滿了她各式的衣物,每一件都承載著一段往昔的記憶。
可簡欣然還來不及沉浸在這熟悉的氛圍中,一陣強烈的噁心感便如洶湧的海浪般襲來,她來不及多想,匆匆跑進衛生間,俯身嘔吐了起來。
陸憬深的心瞬間揪緊,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他輕輕走到簡欣然身後,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試圖幫她順氣。
見她終於吐完,陸憬深趕忙接了一杯清水,遞到她嘴邊,讓她漱口。
接下來的日子裡,簡欣然的藥物反應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襲來,嘔吐、噁心、頭暈、頭疼,各種不適症狀接連不斷,好似要將她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都抽乾。
陸憬深始終守在床邊,寸步不離,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心疼,時刻關注著簡欣然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在這昏昏沉沉的一夜,簡欣然仿若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意識混沌,可每當她艱難地睜開雙眼,總能瞧見陸憬深那熟悉而又溫暖的身影,靜靜坐在床邊。給予她無盡的安全感。
直到昏睡了整整一夜後,她才稍稍恢復了一些力氣,看著陸憬深那佈滿血絲的雙眼,心中滿是不忍,輕聲說道:“憬深,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陸憬深輕輕扶她坐起,隨後轉身端起床頭早已準備好的小米粥,那粥還冒著絲絲熱氣。他微微彎下腰,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