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晚他在這裡陪護的情景,叔叔肯定是不會在病床上跟母親擠的,畢竟母親傷著的是腰。唯一的可能,便是叔叔在凳子上坐了整整一夜。
簡欣然提著生活用品和陪護床回到病房,她動作輕柔地鋪好了床。隨後詢問了母親是否需要方便,母親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簡欣然拉上隱私簾,從床下拿出便盆,小心地給放進了被子裡,替母親準備好後,接著走到了一旁靜靜等著,一直到等著聽到母親輕喚她,她才回來將便盆拿去倒掉。之後,她又打來熱水,溫柔地為母親擦洗了身子。最後,自己才去衛生間洗漱。
晚上,躺在病床邊的摺疊床上。簡欣然雖然經過了這一天的奔波,身體已經十分疲倦,可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最後,她輕聲開口問道:“媽,你睡著了嘛?”
同樣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的鄭儀芳聽到簡欣然的聲音後,小聲回應到道:“還沒呢,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
簡欣然繼續說道:“媽,明天我們去市醫院看看吧。”
鄭儀芳一想到著市醫院的消費肯定不菲,便連連拒絕道:“我這就是老毛病了,過幾天就會好的,何必去花那個冤枉錢呢。”
簡欣然深知家裡經濟條件一直不好,母親和繼父向來都極為節約,可她從未想過母親會如此節省,尤其是她參加工作以後,她每個月都會固定給他們生活費。
下午看到母親腰傷的片子時,醫生說那至少是10年以上的舊疾了。
那一刻,她心中對母親的怨恨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女兒對母親滿滿的心疼。
簡欣然強忍著眼淚,緩緩說道:“媽,我下午去醫生那裡詳細瞭解過情況了。可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我和濤濤都不在你們身邊,家裡就只有叔叔和你。你這一病了,只有叔叔照顧你。你要是不徹底治療,以後頻繁複發,叔叔年紀也大了,身體也不如年輕的時那麼硬朗,他可熬不住幾個通宵啊,萬一再把他的身體拖垮了可怎麼辦?”
沒等母親開口,她又繼續說道:“少年夫妻老來伴,你和陳叔也一起攜手二十多年了,我只盼著你們都健健康康的,彼此相伴。這樣我在那麼遠的地方工作也能放心。”
“再過幾年,濤濤也要開始工作了,以後回來一趟可不容易。我這工作也是經常出差,現在公司開始拓展海外專案了,我這也才從坡城回來沒多久,這次幸好我在國內,還能儘快趕回來,要是在國外,那可真是隻能乾著急。我知道你和叔叔就希望我和濤濤都好好工作,好好讀書,不要為你們擔憂。
可你們是我們的父母呀。你們有點事兒,我們做兒女的能不管呢?你就聽我這一次,我們明天就去市醫院做詳細檢查,聽從醫生的建議,做個徹底的治療。好不好?”
聽到女兒的分析,鄭儀芳也知道,簡欣然雖然與她不那麼親近,可這些年,又是寄錢,又是寄衣服,還寄保健品。
心裡分明是惦記著他們的。她說得對,兒行千里母擔憂,遊子在外,同樣最惦記的也是家中父母的身體狀況。
最終,鄭儀芳同意了:“好,都聽你的,從小我們家就你最有主意。以後都聽你的。”
簡欣然躺在摺疊床上,聽著鄭儀芳服軟了,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安靜了片刻,鄭儀芳又想起昨天醫生說的手術費之事。
她面帶擔憂地說道:“家裡的積蓄不多,本想著等你結婚地時候,媽給你買點東西留作紀念,你看我這一不小心摔了,又要委屈你了。等以後有機會,我再補給你。”
簡欣然翻過身來,緊緊抓住了母親的一隻手,輕聲說道:“你別擔心錢的事兒,你有這份心意我就很開心了。你和叔叔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你們就留著,那是你們的養老錢。前段時間我跟濤濤透過電話,他今年拿了獎學金,週末也在外兼職,現在已經能自己賺到一些生活費了,學費我會負責給的,你就別操心我們了。如今我升職了,工資也漲了不少,我還有一些積蓄呢。”
鄭儀芳和簡欣然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握著手,說著心裡話。簡欣然接著說道:“我的那些積蓄,原本也是打算在檳城買個小戶型的房子,過幾年把你和叔叔接過去一起住的。現在我也結婚了,我丈夫有房子,所以現在就以給你治病為主,房子咱們晚幾年再買也不遲。所以,媽,你別擔心錢的事情。”
母親又繼續說:“你這一點嫁妝都沒有,我擔心你婆家那邊以後看不起咱們家,以後對你不好。”
“你就放心吧,他們家裡人對我很好的。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