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精心準備了半年之久的婚禮,卻因為新郎的逃婚,瞬間變成了一個供人嘲笑的巨大笑話,那原本的美好期待都化為了泡影。
可這一切的殘局,終究還是要自己去面對。簡欣然抬手輕輕擦去眼角殘留的淚痕,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起來,哪怕心已經碎成了無數片。
就在這時,陸憬深的父母在靳思博的攙扶下,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陸盛宏一進休息室,就看到了地上那觸目驚心的鮮血,以及坐在化妝桌前失魂落魄的簡欣然。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終究還是不得不相信了陸憬深逃婚這一殘酷的現實。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他只覺得一陣氣血攻心,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暈了過去。還好靳思博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才避免他摔倒在地。
齊心見狀,心急如焚,急忙從包裡翻出救心丸,顫抖著雙手給陸盛宏餵了幾粒。
蘇子沐也趕忙上前幫忙,他小心翼翼地替陸盛宏解開了襯衫的領釦,讓他能呼吸得更順暢些,然後又用力地掐了掐人中。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陸盛宏這才緩緩緩過神來,只是他的臉色依舊十分蒼白,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痛苦。
簡欣然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地坐在化妝桌前,周圍的喧囂與混亂似乎都已經無法觸動她。
此刻,彷彿整個世界都與她隔了一層透明的屏障,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再也與她無關,她的靈魂彷彿已經從這具軀殼中抽離,只剩下無盡的麻木。
齊心見丈夫已經甦醒過來,那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趕忙轉身,目光急切地尋找簡欣然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是簡欣然呆若木雞地坐在化妝鏡前的畫面。
齊心的心中一陣刺痛,心疼得無以復加,她快步走上前去,緊緊地抱住簡欣然,想要給她一些溫暖和安慰,可此時,她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竟說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話來。
她的心中滿是憤怒和無奈,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衝到醫院去,狠狠地打陸憬深一頓,問問他怎麼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那就是要給宴會廳裡的幾百位來賓一個合理的交代。
陸盛宏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堅決不同意對外宣稱是取消婚禮,他不想讓陸家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更不想讓那些遠道而來的親朋好友失望。
在經過短暫的思考後,他最終決定直接安排開席,取消了婚禮原本計劃好的所有儀式。
靳思博得到陸盛宏的交代後,便立刻前往前廳幫忙處理相關事宜。墨開濟和靳思毅也二話不說,一同跟著去了,他們知道,現在每一個人都需要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承擔起責任,儘量減少損失和影響。
晚宴開始前,陸盛宏的狀態才稍微恢復了一些,他強打起精神,要和齊心一起去宴會廳應付接下來棘手的局面。在臨走之前,齊心走到簡欣然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愧疚和憐惜,說道:“欣然,委屈你了。媽一定給你一個交待,你放心。”
然而,簡欣然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就那樣呆呆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齊心的話。齊心見狀,忍不住又掉下了幾滴眼淚,她知道現在不是停留的時候,只能狠下心,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宴會廳裡,酒席直接開始上菜,沒有了浪漫的音樂,沒有了新人的儀式,沒有了那原本該有的歡聲笑語,一切都顯得那麼倉促和尷尬。
蘇甜甜坐在席間,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她意識到肯定是出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她再也坐不住了,匆忙起身,快速地朝著休息室跑去。
當她推開門,只見許鳶一聲不吭地、面無表情地站在簡欣然身側,宛如一個無聲的守護者。而化妝師正在默默地給簡欣然卸妝,那原本象徵著幸福的新娘妝容,一點一點地被卸去,就像這場被毀掉的婚禮一樣,令人心碎。
蘇甜甜滿心疑惑,皺著眉頭大聲問道:“發生了什麼?怎麼什麼儀式都開始,就開始上菜了?” 她的目光在休息室裡來回掃視著,試圖從眾人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許鳶則是一臉黯然,她壓低聲音,緩緩地說道:“白夢蕊來這裡大鬧了一場,又是哭鬧又是拿水果刀自殘的,情況特別混亂。最後陸憬深就送她去醫院了。” 許鳶說著,眼神裡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氣憤。
蘇甜甜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她氣得臉都紅了,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陸憬深這個渣男!怎麼能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