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憬深見狀,微微嘆了口氣,隨後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撫摸著簡欣然的臉頰,那眼神中滿是疼惜,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欣然,我說過,我沒法離開你。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永遠都不會。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簡欣然聽聞此言,緩緩閉上了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懣說道:“你這是在用甜甜威脅我?”
陸憬深看著簡欣然,臉上的神情變得格外認真,他一字一頓地對她說道:“欣然,我不是威脅你,難道你對我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沒有不顧及你,我知道你在乎蘇甜甜,所以才隱瞞了這段監控。”
簡欣然卻依舊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她直視著陸憬深的眼睛,追問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不會用這段監控來威脅我,那好,你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而且以後也不要再提及這段影片了。”
陸憬深猛地伸出手臂,緊緊地摟住了簡欣然,簡欣然下意識地掙扎起來,她用力地扭動著身子,試圖從那禁錮般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然而,陸憬深的力量實在太大,她掙扎了幾下,終究還是沒能掙脫開。惱怒之下,張嘴一口狠狠地朝陸憬深的肩上咬去,他一聲悶哼之後,便再沒有任何 動靜,直至簡欣然的口腔裡傳來一陣血腥味,她才鬆開了牙齒。而陸憬深只將她摟的更緊了些,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懇切,語氣裡帶著無盡的哀求:“欣然,我知道錯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可要是你執意要離我而去,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麼樣過激的行為來。”
簡欣然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恐慌地看著此刻這般近乎不可理喻的陸憬深,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憤怒地質問道:“陸憬深,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為何一定要這樣糾纏不清的?”
陸憬深彷彿沒聽到她的質問一般,只是緩緩地抬起手,那手輕輕地撫上簡欣然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的聲音也變得格外輕柔,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說道:“欣然,我是愛你的,只是我發現的太晚了,如今我已然清楚了自己對你的這份感情,我是真的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我。”
說著,陸憬深緩緩鬆開了簡欣然,轉身走到書桌旁,從桌上拿起一張紙條,而後轉身走回簡欣然身邊,將紙條遞到她的面前,輕聲說道:“這是陳濤寫給我的欠條,你心裡是知道的,當初的那些費用可遠遠不止這些呀。欣然,咱們之間有著這麼多的糾葛纏繞,哪裡是說分開就能輕易分開的呢。”
簡欣然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紙條,緩緩開啟,那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瞬間,她的眼眶泛紅。她沉默了片刻,將借條輕輕地放在書桌上,隨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陸憬深的目光落在那張借條上,思緒也混亂了起來。這張借條是他昨晚在書房裡不經意間翻出來的,當初陳濤將這張借條交給他的時候,他滿心只覺得這是對自己的羞辱,是陳濤執意與他撇清關係的一張方式,所以從來沒有把這個借條當一回事,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他為簡欣然的父母購置的房產,他都是真心實意的。從未想過計較分毫。
可自從簡欣然這次出院後,她對自己總是刻意迴避,那疏離的態度,每一個冷漠的眼神,都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在陸憬深的心上,讓他痛苦得幾近無法呼吸。
此刻,他就像一個溺水之人,只想拼命抓住眼前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用盡一切辦法把簡欣然留在身邊,只要簡欣然還留在這裡,那她就依舊是屬於自己的啊。懷著這樣近乎絕望又執拗的想法,他不得不拿出這張借條,試圖以此來挽留簡欣然。
陸憬深緩緩抬起眼眸,雙眼已然變得猩紅,那目光中透著痛苦、不甘與決絕,就那樣死死地盯著簡欣然離去的背影。突然,他像是再也無法忍受這即將失去的痛苦,猛地大步上前,一把將簡欣然打橫抱起,全然不顧簡欣然的掙扎與驚呼,邁著大步朝著主臥的方向走去。一進主臥,他便徑直走到床邊,將簡欣然狠狠地扔在床上,緊接著,他整個人欺身而上,也顧不上簡欣然那還未完全康復的手了,此刻,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簡欣然離開自己……
漫長而又煎熬的時光在陸憬深用他那近乎失控的方式將所有情緒宣洩殆盡後,終於緩緩歸於平靜。
簡欣然宛如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一動不動地仰望著天花板,那眼角的淚水不知何時已然乾涸,只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