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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夾在耳朵和脖子間的話筒險些掉落,孫呈儂訝然出聲,乍停的心跳忽然急驟跳動,血色迅速從臉上褪去。

她聽見了什麼?怎麼會有晴天霹靂的感覺?

不,一定是聽錯了!

“定、定曦,你……你再說一次?”她不敢相信的向電話彼端的丈夫確認。

“阿量捲款潛逃了。”人還在事務所中被爛攤子搞得焦頭爛額的嶽定曦,按捺著脾氣,咬牙重複。

孫呈儂震驚得頓了好幾秒說不出話來。

“這、這怎麼可能?!”她結巴,腦子裡鬧烘烘的。“是不是搞錯了?哥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的!”

“這種事沒查清楚,我會隨口亂說嗎?”耐性早被磨得所剩無幾,憤怒在他腦袋燃燒著熊熊大火,又聽見妻子的維護,口氣不禁變重。

氣憤的情緒充滿了他的每個細胞,找不到罪魁禍首,無法宣洩滿腔怒氣,他想掀桌咆哮,卻因理智而壓抑。

孫呈量利用職權,跟會計拿了公司印鑑,私吞所有合約金、工程款,現在他們的帳戶裡只剩零頭和事務所內的零用金,真狠!

他們關係匪淺,是同學、是哥兒們、是合夥人,還是親家,將近十年的情誼,怎麼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

他把所有的錢都領走了,接下來還有早先開給廠商、工人們的支票等著兌現,有些做到一半的工程得繼續進行下去,還有事務所內的員工再過幾天就要發薪水,要他怎麼辦?

“那……情況嚴重嗎?”孫呈儂被他的口氣嚇到,怯怯問道。

他深吸一口氣,光是想到即將接踵而來的催討,他就無法平心靜氣。

“所有資金都被他拿走了,但是馬上就要支付很多款項,你說嚴不嚴重?”言下之意,就是他得從小有積蓄變成負債狀態了。

想像丈夫面對的困境,孫呈儂臉色慘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很忙,沒時間再多講,你有空就想辦法看能不能聯絡到阿量,就這樣。”事務所已經一團亂,嶽定曦匆匆掛上電話。

孫呈儂怔忡的拿著已然失去訊號的話筒,那一聲聲嘟嘟嘟的聲音像是凝結成石塊,一顆接著一顆的重擲她的心。

片刻,她緩緩的擱下話筒,隨即跌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全是打結的思緒。

“怎麼辦……怎麼辦……”她六神無主的喃念。

哥哥怎麼會這樣?他拿走這麼多的錢要做什麼?人又躲到哪兒去了?

難道他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拖累定曦,不在乎她這個妹妹了嗎?

哥哥做出這樣的事,要她怎麼面對定曦?

這次的難關,定曦能夠度過嗎?她又能夠幫上他什麼忙呢?

搖搖頭,她除了會畫畫,還能夠幫什麼忙呢?

霧氣浮上眼簾,惶然不安強烈席捲,在這燠熱酷暑,她卻感到一股寒意在周身蔓延……

事發兩個月,事務所的財務狀況陷入最嚴重階段,支票陸續到期,事情一件件爆發出來,債務持續增加中,已經承接的工程也不能間斷,使得嶽定曦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中,想破腦袋處理接踵而來的難題。

他把現在和呈儂住的房子拿去貸款,之前付出的幾百萬全又都貸了出來,雖然稍解燃眉之急,但這樣根本不夠,所以他又跟銀行、廠商、工程團隊協商談判,祭出還款計劃,商討如何償還債務。

當然,一切不可能如此順利,鐵板踢了不少,釘子也碰了不少,債權人紛紛上門,惡聲惡氣,冷嘲熱諷,嶽定曦只能低聲下氣的賠不是。

嶽定曦這輩子還沒有如此挫敗過,他既累又沮喪,卻沒有資格垮下,所有的重擔他都得一肩扛起,否則他會永遠無法翻身。

至於孫呈量,還是找不到,他把他害到這種局面,就這樣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真的可惡至極!

他第一次嚐到什麼叫做恨,但是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孫呈量是他妻子的哥哥,他沒辦法無情的不顧呈儂和岳母的感受,使用法律途徑對他提告。

龐大的壓力重重地壓著他,因為這層關係,就連面對最親密的呈儂,他也無法自在坦然。

他很矛盾,心情複雜得快要爆炸,雖然知道這事和呈儂無關,但看到她就想到孫呈量,很難平心靜氣,難免讓她受委屈。

因此,他下意識逃避。

他早出晚歸,甚至在事務所過夜,一方面避免相處,一方面也是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駕駛的座車駛進大樓停車場,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