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沉浮不定,每每在間不容髮之際閃開鋼矛的進擊,實在躲不過去時,則或掌劈、或肘擊、或肩撞,竟可以肉身硬拼鋼矛而不落下風!但虛無也不是全然無事,肌膚上開始泛起道道紅痕。
那洪荒衛殺得性起,禁不住暴喝一聲:“好小子,難怪敢來無盡海撒野!果然有些本事,再試試這一招!”
那洪荒衛巨足一踏地,剎那間退後百丈,單手執矛,遙指虛無。他凝立一刻,驟然一聲喝,鋼矛竟脫手飛出!
鋼矛飛出十丈,矛聲即湧出重重黑氣,轉眼間化成一頭張牙舞爪的黑龍,向虛無撲擊而去。在聲震雲天的龍吟聲中,黑龍一爪將虛無當胸劃開!
然而虛無即未開膛破肚,也未破膚流血,而是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消失在海風之中。那洪荒衛也不驚慌,巨掌一抓,掌中憑空又多一隻鋼矛,在身前橫掃而過,虛無果然在他身前出現。但虛無身形一定,剛好讓過了洪荒衛的鋼矛,然後才邁步向前,抬起左手向那洪荒衛胸口拍去。
虛無動作看起來並不如何快速,可那洪荒衛就是無法閃避。然而虛無白晰纖長的左手只拍到半途,忽然閃電般收了回來。
咻的一聲輕嘯,一把猛惡關刀憑空出現,幾乎是貼著虛無指尖斬下。另一名洪荒衛自虛空中現身,向先一名洪荒衛道:“十七,我早就說過你不是他的對手,可真沒想到你會敗得這麼快!”
虛無面色凝重,絲毫沒有因迅速挫敗這名洪荒衛而顯出得色。他足尖微一點地,忽然幾個跟頭倒翻而出,如電般退後五十丈。
另一把大關刀無聲無息地出現,出刀如電,一刀刀向虛無咽喉、雙肩、胸口等要害處斬去,虛無一路退,它就一路追斬,這五十丈之中,也不知斬出了多少刀!
退出五十丈後,虛無驟然立定!剎那間由極動到極靜的轉折,令追斬而來的關刀也不由得一滯,如行雲流水般的攻勢中出現了小小的一個缺口。僅憑這一個極微波的破綻,虛無一聲清喝,肌膚上登時浮出一層蒼白色火焰,一拳正好擊在關刀刀鋒上!
轟然一聲,無盡海畔乍現一團黑焰,滾滾四散。那名執關刀洪荒衛踉蹌退後,手中關刀刃鋒處已多了一個缺口。
虛無肅立原地,緩緩收回右拳。他右拳拳面上有一條顯目紅線,正開始向外滲出血珠。這尚是虛無踏入無盡海後第一次與洪荒衛迎面交鋒,也是第一次受傷。那洪荒衛攻勢何等猛惡,雖被虛無以極精妙手法亂了節拍,但虛無一步不退,也就是完完全全地吃足了關刀內所蘊真元,體內真元已然受損。
虛無並不在意一步不退這種虛榮,他實是不能後退。
通通通通,沉重之極的腳步聲在虛無身後響起,一名洪荒衛橫執巨斧,步履沉凝如山,一步步向行來。與此同時,又一名洪荒衛手執關刀,在虛無面前出現,與先前三名洪荒衛立成一排,冷冷地盯著他。
虛無並不理會身前四名洪荒衛,轉過身來,望向執斧洪荒衛,肅容問道:“你們是?”
“無盡海,洪荒衛。”
虛無雙眉一皺,道:“我此來無盡海只是想見她一面而已,你就是她叔叔?”
持斧洪荒衛重重哼了一聲,道:“小姐的叔叔乃是我無盡海主人,我等這點微末道行與主人比起來,實如瑩火比之日月。至於我家小姐,那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虛無身周蒼白火焰漸漸轉盛,冷冷問道:“那要怎樣才能見到她?”
持斧洪荒衛抬手向茫茫海中一指,道:“很簡單,只要向那個方向一直走,就能見到小姐了。”
“很好!”虛無更不多言,身形一閃間已欺近到持斧洪荒衛三尺之地,一指向他額頭點去。
持斧洪荒衛未料到虛無竟是如此快法,當下沉喝一聲,巨斧反撩而上,分明是要與虛無同歸於盡的戰法。虛無仍是肉身,而這些洪荒衛周身都藏在重甲之下,還不知是人是妖,更不知要害在何處,虛無就是想,又如何能夠保證可以同歸於盡?
虛無籠在蒼白火焰中的左手向下一拍,擊在巨斧上,發出一記金鐵之音。洪荒衛那力達萬鈞的一斧居然被虛無的肉掌擊得一沉!虛無右手去勢不變,指尖上噴出的蒼白火焰幾已燃上洪荒衛的鐵盔。
那洪荒衛臨危不亂,巨斧上一加力,已借力向後退去,速度分毫不比迅若鬼魅的虛無慢。虛無得此先機,身周蒼白火焰驟然上升逾丈,大喝一聲,雙手如刀如鑿,若狂風驟雨般向持斧洪荒衛攻去!
蒼茫海上,但見一團熊熊蒼焰席捲大地,蒼焰中隱約可見一個高大武士,手中巨斧揮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