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的鋼釘而修為大損,因此已難於壓制幾位師兄弟。但權勢從未在她心中有過位置,此時此刻,惟有一個張殷殷方能令她如此憔悴。
張殷殷自地府歸來後,便將紀若塵忘得一乾二淨,黃星藍還有些歡喜,畢竟經歷過這許多風波後,張殷殷與紀若塵實是很難有個結果。其後紀若塵身隕訊息傳來,黃星藍更是暗自慶幸,如果張殷殷還記得紀若塵,以她的性子,說不定會再入一次酆都地府。
從地府歸來後,張殷殷就性情大變,變得恬淡安靜,有時整日也不說一句話,黃星藍屢次相問,她自己也說不上有何不開心的事,只是高興不起來而已。黃星藍就有些憂在心頭。
年關之前,久未有往來的雲中居忽然遣人來到道德宗,帶隊仍是與諸真人有舊的天海老人,與前次不同的是,這次來了楚寒與石磯,卻少了個顧清。天海老人前一次躊躇滿志踏上西玄,志在較技,結果卻變成了送親。今番重上西玄,倒是一開始就準備要談親的。
雲中居派到道德宗結親的不是旁人,正是楚寒與石磯。說是結親,但據天海老人講,實是雲中居掌教雲中金山結合派中古藉,悟出一門雙修之法。此法極是霸道,可令修煉之人道行迅速提高,如有足夠靈藥配合,則進境會驚人之致,據說數月之內即可修入上清之境。但此法對修習者資質要求極高,對兩派來說,找些稀罕靈藥反倒是容易得多了。既然是雙修,當然修習之人要結為道侶,而且此法只能有一人修習雲中居心法,另一人必須是別派子弟,因此天海便帶著楚寒、石磯再上道德宗。
時值多事之秋,無論是雲中居還是道德宗,如能多一個上清修為的門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事。雲中居此時與道德宗結親,另一層意思是告訴天下修士,這場大亂,雲中居決定站在道德宗這一邊。
雲中金山不是不知顧清已隨吟風返回青墟,更不可能不知吟風及青墟宮實與道德宗勢不兩立,但他仍與道德宗結親,隱約之意,或是再也不認顧清是雲中居門徒了。
天海此來重任在肩,紫陽真人也不願怠慢,好在前次楚寒與石磯上西玄山時,對道德宗年輕一輩傑出弟子均已見過,雙修伴侶選擇起來也就容易了許多。
黃星藍心中牽掛著女兒,見楚寒人品樣貌才學道行無一不是萬中無一,心中便十二分的滿意,當下提了張殷殷出來。楚寒曾見過張殷殷一次,對這外媚內烈的女孩印象也是極佳的,而且他此來也無特定人選,心灰意冷之時,選到哪個是哪個,當然一口應允下來。
雲中居這門雙修法對天資要求極高,道德宗如此大的門派,年輕一輩的女弟子中能夠修習的也不過張殷殷、姬冰仙、含煙等寥寥三五人。黃星藍既然先提了殷殷,紫陽真人與天海老人略略商議,便將這事定了下來。
如若玉玄真人仍掌丹元宮,想必定要與黃星藍好好爭上一爭。
輪到石磯時,倒是橫生波折。她纖手一抬,直接點出了尚秋水出來,道除了此人,旁的誰也不選。尚秋水面上血色盡去,周身冰涼,幾乎動彈不得,卻是死也不肯相從。這一對鬧將起來,聲勢之大倒是出乎紫陽真人與天海老人意料。接下來的數日,石磯將尚秋水追得滿山躲藏,但無論使何手段也無法令他屈服。石磯豈是容易相與的?她惱羞成怒,一次拿住了尚秋水後,便當場撕破面皮,欲行那霸王硬上弓之舉,若不是天海老人及時趕到,便要給她得了手去。說來也怪,尚秋水明明道行高過了石磯,但就是對她怕得厲害,好似見了天敵一般,十成道行發揮不出三成來。
被石磯如此一鬧,紫陽真人與天海老人均哭笑不得,卻又無計可施。
與這邊天雷勾動地火般的轟轟烈烈相比,楚寒與張殷殷相處得平淡無奇。兩人偶會相伴而行,講講道,說說法,半點***也無。
如是,便也到了大年初一。
初一這夜,張殷殷獨坐在天璇峰崖邊,一雙小腳在深不見底的絕淵上盪來盪去,一雙本是媚得入骨的星眸呆呆地望著繚繞峰間的淡雲薄霧。
此時腳步聲響起,一個高大身影向張殷殷行來。
張殷殷輕輕地嘆了口氣,空空洞洞的雙眸中重新浮起生氣,道:“吾家,你怎麼來了?”
那身影正是地府中被蘇姀收伏的吾家,此際他不知有了什麼際遇,已有了自己的身體。聽得張殷殷詢問,吾家不答,反而問道:“殷殷小姐,你現在想要做什麼呢?”
“想跳下去。”張殷殷淡淡地道。
吾家雙眉緊鎖,良久方沉聲問道:“是因為與楚寒的婚事嗎?”
張殷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