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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叫我姐姐。”

“姐姐。”徐牧涯用埋頭吃東西的舉動掩藏嘴角的抽搐,可又不敢得罪自己的丈母孃。記得他以前第一次見到寧媽媽的時候,她和寧爸爸在一起,兩人幸福甜蜜,對人也是溫婉。那時候,他就叫寧媽媽,阿姨,現在人老了,反而不能叫阿姨了。

不過,寧媽媽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小時候曾和他們一家有過那麼親密的日子。

徐牧涯的真實姓名是什麼,他忘了,他的第一個名字叫做寧木杉。他小時候被母親送到寧信家,和他們一起生活。所以,他對自己真實父母的樣貌早已忘得差不多。

寧信那時候是個自閉兒,總是自己一個人玩,不理爸爸,不理媽媽,不理任何人,顯得很獨立的樣子。徐牧涯鍥而不捨,每天都給寧信講故事,為寧信彈鋼琴,陪著她一起做瘋狂的舉動,她們會一起撕紙,一起摔碗,一起爬上高高的大樹。每次做完瘋狂的事情,剩下的殘局他總會一個人收拾,會告訴寧爸爸和寧媽媽,這些事都是他做的,和寧信無關。

寧爸爸和寧媽媽總會微微一笑,摸摸這個孩子頭,這不是擺明此地無銀三百兩嘛?孩子有這麼份心,能這麼袒護寧信,他們欣慰啊。

或許是“愚公移山”的精神感動了上天。

正午過後,陽光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收斂起熱度,反而愈發猛烈。在空調房裡為寧信彈琴的徐牧涯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陽光從窗子外照進來,映亮了窗邊的所有地板。這間房間坐落在池塘邊,從這裡剛好可以看見一口用石頭砌成的綠色小池。池上的荷花和荷葉早已不見,光溜溜的水面激不起任何波紋,顯得有些呆板,咋一看,有一些細細的水草在池塘中生長。

寧信本來在一旁玩玩具,跌跌撞撞的向徐牧涯走過去,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上面按下一個琴鍵,然後再按下一個琴鍵。徐牧涯停止彈奏,琴音成為一個個音符,從寧信的鋼琴手中彈出,一段符合夏日的曲子。

她是個自閉的孩子,對鋼琴,有著獨特的天賦。她可以讓所有的音符變成手指下表達心情的樂曲。

然後寧信就這麼愛上了鋼琴,兩人合奏了一曲他們在藝術節表演的作品。一架鋼琴,彈出了寧信不一樣的人生,所以上面印有“xms”的獨特字樣,x—信,ms—木杉。

有一次,徐牧涯在急匆匆的過馬路,去對面買寧信想吃的糖果,但就在這時,一輛車呼嘯而過,眼見徐牧涯就要被碾在車輪下,寧爸爸救了他一命,代價是,自己的死亡。

寧爸爸遇到車禍,寧媽媽把他趕了出去,自那以後變了一個人似的。徐牧涯的媽媽又把他送到另一個人的家,也就是現在的徐家。至於他親生父母是生是死,他不知道,只不過多年杳無音訊,估計已在西天。

也就是他的名字變成徐牧涯後,他離開了寧家,無顏面對寧信,因為他害死了她的父親。不過,徐牧涯帶走了那架帶有初戀回憶的鋼琴,去了美國。

“怎麼了嗎?”寧媽媽看到徐牧涯失神,以為是飯菜不合他胃口,“不好吃嗎?”

“沒有,很好吃。”徐牧涯經常帶著寧信來這家餐廳一起吃飯。

“哦,那就好。”寧媽媽放下刀叉,說,“姐姐還想拜託你一件事,就是對我們家信兒好一點,讓她遠離鄭恩隨。”

“鄭恩隨?”據他所知,鄭恩隨不是寧媽媽的兒子麼?幹嘛讓寧信遠離他老哥呢。不過鄭恩隨畢竟是寧信的前男友,遠離也是應當的,所以徐牧涯並沒有深想,淡淡的回答了句“好的。”

徐牧涯對寧媽媽的感覺,一直停留在曾經站在寧爸爸旁邊溫柔的微笑著的女人,總覺得今天就像鴻門宴,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他現在很想散了這個飯局。

“還有一件事。”寧媽媽話鋒一轉,她看著徐牧涯,一字一句的說,“你還想騙我家信兒到什麼時候呢?鄭恩隨要遠離信兒,你也一樣。”

徐牧涯滿臉的錯愕,上一秒鐘不是讓他好好地對待寧信嗎?

“你是寧信的親哥哥啊。”寧媽媽嘴角揚起無奈的笑容,“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小時候能生活在我家嗎,因為你和寧信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在寧信的爸爸認識我之前,他和你媽媽在一起了,卻沒想到有你這個生命的出現。那段時間,你媽媽經濟不景氣,應該說從未景氣過。她是在酒吧駐唱的歌手。我本來想寬宏大量,把你當做親兒子一樣對待,卻沒想到因為你,寧信失去了爸爸。”

“寧信是我妹妹?”徐牧涯的的眸子中含著淚水,有種奇異的美,漆黑的眸子裡彷彿盛著咖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