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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遲冬至仍舊懵懵懂懂,轉頭一看,是王淑賢,臉上的悲傷還未收回,眼淚又流下。

“你這是怎麼了?做夢哭,醒來還哭,你這孩子怎麼不讓人省心呢,你是想急死我們嗎?”王淑賢聲音哽咽,滿臉是淚。

“媽,我難受,我……我這裡憋的難受。”狠狠在心口錘了兩拳,仍舊不能舒解那口悶氣,就那麼任情緒外露,只因為面前的人是王淑賢。

王淑賢不能勸,也無處勸起,她夾在中間兩面不好當人,不希望他們離婚,可又真心疼遲冬至,只能把她抱在懷一遍遍摸著她的頭髮,“都怪我不好啊,我不會教育兒子。”

遲冬至埋在婆婆的懷裡連搖頭反駁的力氣都沒有,或許根本沒注意到她說的話,一門鑽進自己的心思裡,她得離婚,必須得離。

“行了,你就別跟著添亂了,要我說冬子也不對,她……”薛平在一邊,話說到半截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女兒有什麼錯?要是錯,也就是錯在太愛梁夏末了,可這一切不還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冬子你聽點話,別讓你婆婆跟著更揪心。”薛平把兩人分開,自己把女兒的手握在手裡,被遲冬至不著痕跡的掙開,她是不習慣跟親媽近乎,病成這樣了也沒忘,氣的薛平剛升起的軟弱心情全煙消雲散了,指著她又是罵了一頓。

最後,遲冬至硬是被留在醫院呆了足足三天,王淑賢留下照顧她,梁夏末一直沒有再出現,偶爾也想打聽一下他的下落,望著婆婆又不好開口,總不能讓她幫忙把梁夏末找回來談離婚的事情吧,後來還是王淑賢主動告訴她了,說梁夏末去了衛邊疆那裡。

下午朱染又來了,捧著一束康乃馨,遲冬至因為前幾天的失態感覺抱歉,再加精神也恢復了,倒是難得的臉上扯了點笑模樣。朱染趁王淑賢去買東西的功夫變魔術似的變出一隻水晶花瓶,添上水,把花插|進去。

他垂著頭,一點兒小事也做的十分認真,遲冬至就打趣他,“送康乃馨,你這是拿我當媽呢。”

朱染臉一紅,小聲反駁,“不是。”

遲冬至沒聽到他說什麼,自嘲笑道,“沒想到我人生第一次收的花竟然是康乃馨。”

朱染背脊一僵,細看會發現手指動作稍稍停頓,“康乃馨本身就寓意健康、安康、快樂,送病人是上上選。”

毛頭小夥兒一較真,遲冬至又忍不住笑了,“逗你玩兒呢,再說我是你師傅,年齡上又能當你姐,送康乃馨也沒什麼,挺好的,我挺喜歡的。”

“你不是我姐。”朱染又小聲嘟嚷一句,轉過頭問她,“你真是第一次收到花嗎?”

“是啊。”遲冬至不解的問,“怎麼了?”

“你沒收過玫瑰嗎?情人節也沒收過嗎?他……求婚時也沒送過你玫瑰嗎?”

遲冬至一愣,回想過往竟然也覺得苦中有甜,“我們從小在一起,火候到了就結婚了,再說那時候剛買了房子,日子過的緊巴巴,哪有閒錢買玫瑰。”前兩年確實挺苦,也就是從去年開始才把買房子欠下的錢還乾淨,好虧脫離了負資產一族。

“我……也沒送過別人花。”

“什麼?”遲冬至沒聽清。

“沒什麼,我是說我也沒送過別人玫瑰花。”

“哦。”遲冬至想了想教育他道,“大小夥子說話怎麼像蚊子嚶嚶似的,大方點,別老扭扭捏捏的。”

朱染耳朵尖都紅了,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順手拿起一旁的小剪子開始修起花莖花葉來。看得出來他對這個挺上心,沒一會兒大體形狀看著就比剛剛好看很多。

“你喜歡擺弄這些?”

“嗯。”談起這個朱染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家好多盆景,都是我照料,改天送你幾盆。”

遲冬至連忙擺手,“我不要,仙人掌我都給養死過,我可不要你那些好東西,糟蹋了。”

“沒關係,我幫你養。”朱染說,“園藝工作我來做,你只負責每天看著它們就行。”

遲冬至突然就不知道現在這些年青孩子腦袋瓜裡在想什麼了,按說他們差了還不到四歲,公同愛好、公同語言也應該不少,可遲冬至從小不與父母生活在一起,結婚又早,被梁夏末折騰的到是比一般同齡人穩重,也因此少了些跟時代共同前進的程序。不過她天性隨意、坦蕩、不拘小節,跟這兩孩子平時很能處到一起去,但是共同話題就少的可憐。

所以遲冬至這會兒在想,難道現在的男人都愛擺弄花花草草?梁夏末就不,這種娘嘰嘰浪費時間又沒有意義的事情打死他也不會去做,用